声,“你若是不得空的话,没办法做这件事,朕自然也可以找别人来做,只是你若是让朕的孩子有了什么意外......”
宁雨宣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又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浅笑疏离,“皇上误会了,我没有要推脱这件事情。我在王府中无所事事,能帮得上皇上的忙也是应该的,皇上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就交由给我,至于孩子的安危,我只会比皇上您更在乎。”
心中的狂喜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灭了个彻底,景珏自嘲笑了笑,也罢,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好的打算,这样的结果更是在意料之中的,“既然如此,劳烦皇后辛苦一阵子,那朕便在宫中等候你的消息了。”
宁雨宣点了点头,她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热茶,冰凉的身子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皇上放心,我定当不会辜负你的信任。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宫了,皇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众人离宫,只怕会影响不好。”
但是景珏并不想就这样离开,这几日淮水发了洪灾,岑尤带着虎骑军,一直没有办法回到景国,说到赈灾的事情,朝中没有一个大臣愿意去,这两天他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出来见她一面,却不曾想,就这样要被她轰出王府。
他心里不痛快,也不想让宁雨宣过得舒服一些,便说道:“现在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宫门早已落锁了,今天晚上朕打算就住在王府里,明日一早再回宫去,难道皇后这也不允许吗?”
宁雨宣别过脸去,景珏如果幼稚起来,是谁拗不过他,反正这王府本来也就是他的,他住在这里无可厚非。她就算现在不想见到他,但碍于他是皇上的面上,又怎么能说拒绝二字,“皇上想住在这里,便住下,只是长玉阁那边的屋子还没有打扫,只能婢女先去打扫。”
然而景珏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他也是在竹隐轩修葺之后,第一次踏足这里。后面的一干宫女内侍都还没有离开,景珏示意他们将东西抬进屋子里来,便都下去,又让宁雨宣那个忠心的小丫鬟也退出了屋子。
灯火明亮,转眼之间,偌大的屋子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宁雨宣站起了身,开始警觉起来,她冷着声音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难道进宫的话,还要管宫门有没有锁上吗?你今晚怕不只是来送名册的吧?”
景珏着是随意笑着,踱步走到了宁雨宣的面前,墨眸中有了几分暧昧的颜色,“正想留下来,与朕的皇后同住,难道有什么错吗?”见宁雨宣的神色有了一些变化,他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想看看朕的孩子现在如何,皇后不要多想。”
宁雨宣一下子哑然,他如果真的是来看孩子的话,她自然是无话可说的。但是他真的只是来看孩子吗,没有其他的意图吗,宁雨宣总觉得他突然深夜来此,总有点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景珏本就无意与她多说什么,直接说了今天来此的目的,“朕的手下今日得到了消息,说是在临都见到了孟千机。朕知道你现在也在找他的下落,如果见到了他,记得让他去宫中一趟,朕有话要问他。”
明晃晃的烛火下,宁雨宣的脸色煞的白了,她当即出声拒绝,“为什么要让他去找你,你已经将他逼得离开了临都,还想再要他的命吗?景珏!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大概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景珏并没有多么的失望,他燥热的手掌抚上了她隆起的小腹上面,也没有解释,他只是在到处找他的下落,并没有逼他离开临都,也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宁雨宣气得浑身颤抖着,但景珏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肚子,语气轻松,对着她的腹部轻轻说道:“你看你的母后又生气了,你以后可别像你母后这样,父皇下次再来看你。”
眼睁睁看着景珏离开的动作,不曾回头,宁雨宣将手边的茶盏挥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景珏,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
景珏的步子停顿在了门槛的地方,在宁雨宣看不见的地方,脸色阴沉,薄唇紧抿,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继续迈着步子往外面走去。竹林在夜风吹拂下发出萧瑟声音,他的心由最初的疼痛不已,到现在的麻木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痛意,他想,是已经放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