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爷爷之后,就立即将山下的事情与他禀报,还将剑也交给他看,没想到爷爷一看到剑,就找来了众人陪他一同下山迎接贵客,问他来人是什么身份,爷爷也是闭口不说。此刻,他也只好站出来请罪,“刚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玊公子与夫人别计较。”
宁雨宣只笑道:“少庄主客气了,我们没有请柬便上门,本就是失礼打扰,你也是按规矩办事,并没有错处。”忽然间,她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循着目光看过去,却见是一位女子,穿着束腰紧袖的紫衣,手执长剑,容貌昳丽,而眉眼间又多了几分英气,是位飒爽英姿的女剑客,只不过,她那灼热的视线,却是看着景珏的。
宁雨宣敛眸,心中暗想,这人应该也是山庄中人,看样子应该是景珏的旧识,她心中闪现过一丝不快来。
果不其然,等几人寒暄之后,那女子走了出来,目光殷切,问景珏道:“玊大哥,你可还记得我,我是小茗。”这个女子,正是百里渚的长孙女百里茗。
景珏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
应该是极为了解景珏的性格的,百里茗得到了他的回答,眼里更是流露出欣喜,想要继续说什么的。而宁雨宣却发现,百里渚脸色有些不好看,重重咳了几声,将百里茗要说的话全都拦下,“就别在山下叙旧了,玊公子,夫人,今日天热,还是请上山再叙旧吧。”
而另一边,百里钧将自己的姐姐拉到了后面来。
等到百里渚带着众人迎着景珏和宁雨宣一起上山之后,林长安眸子快眯成了一条缝,玊公子?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他转身招手,叫来了自己门下的人,问道:“你不是说白鹤正在找人查这个玊公子的底细吗?他们查出来了吗?”
那人立即附耳回应道:“回公子,青玉门那边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了,那白鹤走得早,恐怕现在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这人还正在为此沾沾自喜来着。
林长安一手执玉骨折扇,反手就敲了一下这人的脑袋,“那你还不快继续去查,你见过有叫玊公子这个名字的吗?我想知道的是他真正的名字。”
因着山庄是建在落山的半山腰的,距离也不算远,江南地区山上多是常绿树木,唯有红枫藏在树林之间,多了几分秋天萧瑟意味,山庄便掩盖在这片红绿相间之中,大门前两座石狮,厚重的铁门上有工匠雕刻而成的铸剑山庄的图腾,古朴大气。
山庄中芭蕉修竹,池塘水榭,一样都不少,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山庄后面那从山顶倾斜而下的一道银练,名唤银素崖。
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山庄的前厅中,由下人端茶送水,和其他的几位百里家人招待。景珏不喜人多地方,而他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玊公子的名号,已经惹得众人怀疑,就找了百里渚要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先与宁雨宣休息片刻。
这个院子闹中取静,站在院子中就能看到后山的银素崖,院中种植了几株秋菊,其中有一盆是千金难求的墨菊,十分珍贵,还有红梅白梅几株,只是不是开花的时节,连叶子都凋敝了许多。
淬火的工序要等到午时之后才能开始,百里渚亲手制作,自然不能离开太久,就叫了百里钧留下来招待二人,他走之前,见百里茗似乎还有留恋,当下就沉了脸,喊道:“小茗,你同我一起去炉房,去给我打下手。”
那百里茗才恋恋不舍地与景珏道了别。
顾忌着还有百里钧在场,宁雨宣暗中掐着景珏的胳膊,低声道:“你和那百里茗是认识的?你就告诉我,还有多少个对你至今未忘的女子。”
其实她掐着并不是很疼,景珏也知道与铸剑山庄的事都该与她解释清楚,只是现在百里钧还在,他只当做没有发生,先将旁人打发走了再说。
几人都还站在院子里,山上有树成荫,比起山下凉快了许多,百里钧先叫了下人沏了上等的龙井来,“玊公子,夫人,爷爷的意思是,你们这几日就暂且住在山庄中,今日的铸剑大会之后,山庄中过几日就要举行继任大殿了,都是山庄的盛事,希望您们二人届时也能在场。”
果然不出景珏的所料,他墨眸深邃,似带着千年寒冰的寒气,“我等正好想在山庄中叨扰几日,不过今日山庄中贵客众多,少庄主就请先去忙吧,我夫人有些累了,这会儿想先去休息片刻。”
如此说来,百里钧自然不好再多待了,他原本还好奇这人的真实身份,不过看到后来姐姐的态度,也猜出了几分,离开之时,留了几个婢女在院门处,以防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