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不再多说彩云的事情,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子,没有人比他能清楚彩云的秉性,又想到今日上门的那个媒婆,他笑着对小娆道:“今日有媒人上门来给彩云提亲,等有空了,你帮我去问问彩云的意思?”
小娆只微微诧异了一会, 随后便笑了起来,清亮的眼睛里好似盛了一汪清泉似的,清澈透底,她提笔在纸上写着:那等会用完了晚膳,我就去找她问问。
因为她再次受伤的缘故,晚饭是下人将饭菜端到了她的屋里用的,小娆头还是晕乎乎的,这一次是摔得不轻,再加上她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全,甚至后来的时候还有些恶心,以至于根本没有吃下多少。
晚上洛寒川并不在府中,苏城里有其他的商户邀请他去家中做客了,说是要商量明年开春之后的生意。小娆将婢女叫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屋中,一直喝着茶水,以保持脑袋的清醒,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她实在是不喜欢。
那种对于之前事物未知的迷茫,她也不喜欢,可是洛寒川对她以前的事也不知道,自从那一日去了街上之后,洛寒川再也没有带她出过门,也不高兴她想要跟彩云一起上街。
她心中始终记着那家叫留香居的点心铺子,那里带给了她许多异样的熟悉感,又想起那日那位夫人异常的举动,她想着,或许自己该找个机会,再去看看的。
外面天色已黑,月上中天,再过不久,便就要到除夕了,她倚在窗边,外面月色雪色融为一体,萦绕鼻尖的还是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束红梅,被插在缠枝青瓷花瓶中,花香淡雅却又浓烈,想来应该是彩云送来的吧。
她想起傍晚时候,洛寒川提起的关于彩云的亲事,想她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休息,她便绕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提着灯笼,往彩云的院子而去。
明城,景珏本是闭着眸子靠在椅子上小憩的,却也猛然间被噩梦惊醒,他所梦见的,正是那日宁雨宣落水的场景。醒来之后,他便睁着眼睛,双眸无神没有焦距,她那样怕冷的人,南边虽然没有幽城的冷,但寒意森森,空气潮湿更令人难受,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可有挨冻,又怎么受得住这般冷意呢。
这些时候,他几乎都要派出所有的暗卫和其余人手,沿着淮水下游去寻找宁雨宣的下落,可依旧是一无所获,他从怀中拿出那沉香木盒。屋子里昏暗一片,他打开盒子,里面便发出淡淡的光华,这便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外面秦风在敲门,禀报道:“皇上,冯都那边有新的消息传了过来,另外……赫连将军前来求见。”
景珏伸手,将案前的油灯点亮,他听得到气息,开口道:“你和赫连邵都进来吧。”
两人一齐踏进屋子的,秦风最先开口,“回皇上,在冯都的探子来报,冯子谈现在将大部分的兵力全都囤积在了苏城,他是打算亲征的,而现在,坐镇冯都的正是‘冯白祁’。”
冯子谈竟然将冯都的权利交给了冯白祁,景珏垂眸,“传消息回去,叫他先别轻举妄动,只安分做自己的事情,冯子谈不是傻的,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什么,别让人抓了把柄。”
秦风也是这么想的,他领了命,便告退,屋中只剩下景珏,和站在案前的赫连邵了。
景珏并不急着问,他赫连邵身为三军主帅,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明城,他一边执笔,在宣纸上涂抹,一边开口:“你说说吧,现在江城和苏城的局势如何了?”不过能让他连夜离开江城的原因,定然是刚才秦风所回禀的内容吧。
赫连邵垂着头,“现在冯子谈将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了苏城,想要一举攻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通过其他路径去攻打冯国,却大都没什么用处,现在大军都在江城整装待命,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苏城打下。微臣前来,是想向皇上讨个答案的。”
这样的问题,来往信件反而说不明白,赫连邵在江城待了许多天,一直命人盯着苏城的情况,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赶过去,亲自向景珏问下他的抉择。
景珏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笔下,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出来,他停下笔,想着面容的部分只有精心细细画出,才能将她的神韵表现出来,“继续打苏城,”他给出赫连邵这样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