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洛府的时候,小娆已经习惯了下人的注目,更何况在这里,他们的眼神都没有恶意,因此并没有在意,但是楚楚看见了几次,私下里将所有的下人都召集了起来,给训斥了一顿,他们这才收敛一些。
景珏一走进院子,目光便落在了窗台上趴着的一张容貌昳丽的脸上,她眸光虽然是落在窗下那一盆栀子上面,可是景珏看得分明,她是在想着心事。
兜兜转转几年过去,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好像随着她的失忆,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犹记得她初嫁给自己的时候,便是对自己避而远之,能少接触便少接触。大概是之前受到的拒绝多了,所以之后,他不敢再来。
这个院子是他的住所,但是在用完晚膳之后,他还是回到了书房,面对着眼前堆叠成山的奏章,却是一点内容也看不进去。再到后来,秦风告诉自己,她在晚膳的时候就想见自己,这个消息一说出来,他立即就坐不住了。
秦风很是自觉地退了出去,而景珏将手上的奏章一合,人在宅子后院里四处晃着,转眼间,便到了这个小院子的门口。门口的下人见他过来,就要出声通传,却被他拦了下来。
小娆靠在窗台上,脑子里所想的,却是如何要找景珏说放过洛寒川的事情,这件事不能直接提出,今天白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这样的后果,可是要怎样迂回地商谈呢。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双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她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人站在院门旁边的桂花树下,一身墨袍勾勒出他颀长身姿,气势凛然,眸子深沉,叫人看不穿这人的所思所想。
不知为何,小娆就忽然想到墨玉,听说墨玉是生在昆仑山顶峰的皑皑白雪之下,只有极寒的条件,才创造了墨玉的光泽。只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起来。
她慌忙从窗台上爬了起来,脚上趿拉着鞋,就要往外面走去。以前的宁雨宣,一直都是保持着稳重的模样,极少时候会出现这般慌乱,景珏眼里不自觉溢了一些笑意,迈步朝里面走去。罢了罢了,就算是重新回到原点又如何,只要她还在,一切都不算晚。
正好他迈步走进屋子里,小娆才从窗边走到门口,可是匆匆忙忙之间,她又不知该做什么,说些什么,哦不,是写些什么。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的男子忽然弯腰下来,蹲在她的脚边。小娆一愣,不知对方是想做什么,可是在他的手触碰到自己脚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便想缩回来,可是脚被景珏紧紧攥着,随后将粉色镶东珠的鞋子给她穿好,才直起身子。
他的语气算不上冷淡,但也不怎么温柔,“下次就算急着见朕,也不能鞋子不穿好就跑出来,”眼下虽然是天热的时候,但她之前就有体寒的毛病,要知道这寒气都是从脚入的,对此景珏比她更是注意。
小娆脸上不禁多了些绯色,要知道自她有记忆起,可没有别人碰过她的脚,之前听彩云说过,女子的脚,只能由自己的丈夫来碰的。他算是自己的丈夫吧,可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意。
景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一些变化,想到她刚进景王府的时候,表面上是冷淡模样,但也是只要做些出格的事,她就容易恼羞成怒,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怎么变,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失忆原因,性子比起那时候软了许多。
他抬手去碰她的脸,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你下次要是再如此这般,我也不介意每次都帮你穿鞋。”
这会儿她可真的是恼羞成怒了,有些气这人的轻薄,抬手就将他的手给打下,转而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得了,这样的性子还是没变的,他第一次强吻了她的时候,宁雨宣可是拿了匕首扎了他的胳膊。
怕她继续气着,景珏也不再继续逗弄了,转而问道:“我听说你之前想要见我,是有何事吗?”
小娆紧紧抓着衣袖,抓出了几道褶子也不知情,想来是楚楚之前晚膳时候,见她问了一句,随后转达了过去的。她有些犹豫,要怎么提寒川大哥的那事。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景珏心底忽然多了一些想法,然而这些想法,让他的好心情有抑郁起来,他迈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食指微动,挑起她的下巴来,眸子里也带了郁色,“你又想给那个姓洛的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