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五六年的洒扫丫环,又是一贯的爱吃懒做,小姐才看不上她呢。”
“啪”。
朱砂的脸被打偏了过去,是朱砂的继母打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小丧门星啊,你妹妹做了那么些年的洒扫丫环,还不是因为你在你们小姐跟前不知道说了她多少坏话。”朱砂的继母一边骂着一边扑上来拽住朱砂的头发拉扯。“丧门星啊,克死了自己亲娘还不够,现在还想要磋磨死你妹妹啊!朱翠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拉扯之间,朱砂手上的那盘蟹粉酥也应声落地。
“你还好意思说,我娘还没死的时候,你早都和我那个臭不要脸的爹滚到一处去了。我娘那是被你们活活气死的!”朱砂也气红了眼,反手扯住继母的头发。“朱翠可是你进门不到半年就生下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种呢?”
这时候朱贵也凑了过来,从后面一脚踹到朱砂后腰上。朱砂吃痛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她继母趁势坐在朱砂的身上打了起来。
原来就躲在旁边的朱翠,见朱砂落得下风,也出来看笑话来了。
可是不一会儿院子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领着五个仆妇出来了,冲到这边把朱贵和朱砂的继母推搡开来。那个小丫环冲过来,把躺在地上挨打了好一会儿的朱砂扶了起来。
朱砂看清楚来扶她的人是三七时,忍不住抱着三七哭了起来。
“朱砂姐姐,快别哭了。”三七看着此时的朱砂头发被全部撤散了不说,满身都是泥巴,脸色还有掌印未消,着实狼狈得很。“小姐让我带人出来救你,你快起身跟我回去吧。”
可是朱砂刚刚后腰上被朱贵踹得狠了,腰都直不起来。
三七见着朱砂手扶着后腰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只好将一个仆妇过来搭把手把朱砂抱起来,送进院子里去。
见着朱砂的样子,沈宁气不到一处来。命人直接把朱贵一家三口连着家中的朱英一起提到了和安郡主跟前,告了他们一状。和安郡主见她们敢到沈宁院前放肆,还敢打伤了沈宁的陪嫁丫环。于是这一家人就被放逐到西北的一处庄子上去了。
被抱回房里的朱砂一直喊腰痛,三七解开了她的衣服才发现,朱砂的腰上被踢了好大一块的淤青。沈宁请来的大夫查看过后说这一脚踢得虽狠,但是幸好没有伤到脏器和腰椎骨上,要不然这么一脚很可能会让朱砂变成一个瘫子。
沈宁便让朱砂好好休养着,直到伤彻底养好再回到她身边侍奉。
朱砂养了十来天,就重新回去侍候了。这个时候因为连翘已经得了恩典,销了奴籍回家中待嫁去了。
连翘临行前,沈宁叫她到跟前来,给了她一个红木盒子。连翘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十根银簪子十根金簪子,这二十根簪子说不上手工多精致,也没有镶嵌什么珠宝玉石。可是金银都是硬通货,以后家中若是什么有什么急需有钱的地方,随意绞下来一块都足够花用了。一般人家女孩子嫁妆中有了这些,也足够夫家看重了,所以沈宁的这份礼不是最贵重却是最贴心的。
连翘抱着盒子,磕头谢礼。
二月份了,和安郡主把沈宁嫁妆中的铺子都交给了沈宁。和安郡主让沈宁出去那些铺子里头看看,沈宁今后在宫中不方便出宫,铺子里的管事一定要是她过目过的,才放心继续用着。
沈宁想着借此机会,将魏安东安插到一家店铺里去。
这一日,沈宁带着朱砂和成乐出了门,马车直接去了成乐家的旧宅去了。
“小姐,下车吧。”成乐和朱砂先下了车。
听见门外的响动,房中的魏安东便出了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魏安东,你闲了也有段时间了。”沈宁在房中坐下,魏安东站立在一侧。“马上你随我出去一趟,以后你就在如意楼工作了,如意楼你知道吗?”
“知道,如意楼是京中最大、最有名的制衣坊,原先唱戏时我听说过。”许是多年武生的习惯使然,魏安东站在那里就宛若一棵青松一般。
“原先如意楼是我娘和安郡主的,我要嫁人了,她就把如意楼给了我。你如果将来替我在外头行走,有个合适的名头才好,所以你先去如意楼,我会慢慢地将你提上来,你也在楼里好好学学。”
沈宁上了等候在门外的马车,魏安东锁好了门也跟了出来。
正走在门口魏安东一个激灵,眼睛一瞥,瞧见后面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正盯着沈宁的马车。那人紧盯着沈宁,转眼才见魏安东已经发现了他,赶忙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