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流雨说完,听着房中的梁邵月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还在哭泣。
流雨叹了一口气,只好喊了几个仆妇过来,吩咐她们分成三班,日夜看管着梁邵月。务必让她养好伤,也不能让她真寻了短见。
五月初,养好了伤的梁邵月被两位兄长亲自送回了梁氏老家临水城,还押送着梁邵月的嫁妆。五月十八,梁邵月从梁氏族长的宅子里出嫁。嫁得临水城首富白家的次子,这次子在当地也是颇有才名,也考取了举人。
成乐将这个消息报给了正在房里绣着一块帕子的沈宁。
“小姐,听说梁家给那位梁小姐备的嫁妆很是丰厚呢。”成乐看着沈宁手上那副被绣得歪歪扭扭的牡丹,赶忙让沈宁放下手里的帕子。“小姐不擅长这个,可以吩咐奴婢来做。”
“她的事以后不需要在报给我了。”沈宁丢下了手里的帕子和绣花针,揉揉自己酸痛的手指。“若不是我娘非说我的嫁妆里头必须要添上两样我的绣品,我才不会亲自动手绣这个呢,忒伤人眼了。”
“小姐想绣个什么花样的,我来替小姐绣,本来官宦小姐们嫁妆中的绣品就少有自己亲自动手的。”成乐说得倒都是真话,绣艺对于这些出身良好的小姐们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名头罢了。说得好听,却未必有几个人精通此道,毕竟谁家府上还不养着十来个绣工精湛的绣娘,哪里需要这些小姐们亲身上阵呢。
“既然是嫁妆里头的添置,就选些应景的吧。”沈宁想了想。“一副牡丹、一对鸳鸯,你随心绣就成。”
成乐绣艺出众,是她入宫后跟着宫中针织局的一把手学的,沈宁自是放心将这事交由她去办的。
六月二十,被定为太子殿下迎娶沈宁的日子。
如今这日子愈发临近,沈宁倒也愈发地冷静了下来。怎么说都是前世已经走过一遭的流程了,沈宁也能镇定自若地面对这些了。
永宁侯府中,随着出嫁的日子越发地近了。沈宁便抽出了更多的时候去陪伴祖母贺氏,贺氏是真心疼爱沈宁。沈宁之前也从萧嵘口中得知,前世自己死后,贺氏伤心过度,没过多久就因病驾鹤西去了。
沈宁今生又要重新走入宫廷,她也不清楚自己将来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局,只希望在这最后一段居家的时间里好好陪陪祖母。
“宁儿,来。”贺氏这阵子总在自己的私库里头淘换东西,想选一件随身的玩意儿送给沈宁,让她随身带着入宫去。
昨日,她总算找到了一件合心意的。那是一个可以压裙的玉璧,不过成年女子手掌大小。玉料澄翠水头很好,雕工细致,一对儿鸳鸯凑在一处交颈而卧。
今日正好沈宁又来她的院中陪她说话,她便立刻让人拿了出来给沈宁看。
“祖母,它真好看。”沈宁从盒子把玉璧取出来,托在手心上细细把玩。那玉璧触感温润,手感极佳,一看就并非凡品。
“嗯,你喜欢就好。”贺氏见沈宁喜欢,立时笑开了花。“这玉璧衬着什么颜色的衣裙都好看,到时候你拿上一串璎珞串上它,全当压裙来使。”
“祖母要拿这么贵重的玉璧给我当压裙用,也不怕我糟蹋了好东西吗?”沈宁撒娇地把头靠在贺氏肩头上,嬉笑着问道。
“我的宝贝孙女什么好的东西用不得,祖母只看这玉璧你带着最好看,管它贵重不贵重。”贺氏笑着说道。“就是再贵重的东西,在祖母的心里都贵重不过你。”
沈宁听着贺氏说着这话,双眼发酸,忍不住落下涟涟泪水来。
“哎呀,怎么好端端地还哭了呢?”贺氏眼见沈宁落泪,很是心疼,连忙拿上帕子替她擦泪。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哄她别哭。“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要出嫁了。祖母想多记下一些你笑的模样,不想看到你哭的样子。哎呦,莫要再哭了,你是要让祖母心疼死啊。”
听着贺氏的话,沈宁一时失笑,一时端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鬼头,又哭又笑的。”贺氏见沈宁终于露出了笑模样了,心也定了下来,一把搂住了沈宁。
六月十九,宫中的嬷嬷前来永宁侯府。她们带来了沈宁的嫁衣,与太子行昏礼时的太子妃十二重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