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跟前请罪,之后便会安心待在自己院中待产的。”
“花宴、冷草,还在一边愣着做什么?”齐王妃变了脸色,厉声说道。“你们杨侧妃前日刚刚动了胎气见了红,你们作为杨侧妃贴身的侍候丫环还让杨侧妃这样毫无遮挡地跪在地上,难道是真的想让杨侧妃落胎不成?前日杨侧妃只是胎动见红而已,连我都挨了镇远侯夫人狠狠的一巴掌。若是今日杨侧妃当真落了胎,我看你们俩都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花宴、冷草相视一眼,想起杨侧妃这两日一直淋漓不止的落红。又想了想齐王妃前日在杨侧妃院子里头挨得那一巴掌,想着不妥,两人赶紧蹲下身子去扶杨侧妃。但是两人心中还记着杨侧妃的身子情况,也不敢太过使力。
“王妃,我知道你心里头怨我。也知道王妃之前为了照顾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是尽心尽力的,也请王妃原谅我。”杨侧妃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做赌,自己就算勉力支撑,也不能在自己入宫之前就出情况。只好半推半就地,就着花宴和冷草的劲儿就势起身,哀哀怨怨地说道。“如今妾身只是请王妃再成全我一次,就这一次,妾身入宫向淑妃娘娘请罪。之后我必定不敢再烦扰王妃了,只乖乖地待在我的院子里头。”
齐王妃无奈,但是看着杨侧妃在两个丫环的搀扶,那纤弱的身子仍旧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情状,也不免有些心软了起来。
“丝竹,去马厩传我的话来。”齐王妃扭头对侍立在自己身边的丝竹低声吩咐道。“去把之前杨府特制给杨侧妃的马车拉出来,寻来性情温和的母马来拉马车。”
因为杨侧妃之前查出身孕的时候,杨府特制了一辆马车送来。那马车是杨侧妃的娘家母亲知晓了杨侧妃身怀有孕之后,特意寻了能工巧匠改制而成的。比之一般的上好马车要更好一些,行驶起来会更加地稳妥。
“谢王妃恩典。”杨侧妃见齐王妃同意了自己随同她进宫,立刻福身谢恩。
“我先走了,要赶着进宫向淑妃娘娘谢恩。”齐王妃对着杨侧妃着实是摆不出一张好脸来了,所以只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齐王妃便径直转身登上了王府的马车。“你们便等着下一辆马车过来,随后进宫吧。”
丝竹服侍着齐王妃上了车坐下,自己也上了车在车辕上坐了下来。车夫得了丝竹的指示,便驾了马车缓缓离开了齐王府。
杨侧妃性子虽然在家中被养得有些骄纵,不过平日里一贯是在齐王和淑妃跟前装乖巧惯了的。方才在齐王妃面前声泪俱下的一场戏,杨侧妃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之前齐王罚自己软禁在院中直至待产生下她腹中的孩子,若是不在齐王妃口中讨得一个允许,怕是王府的门房也不敢放自己出王府的。
“侧妃,您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花宴生得娇弱美丽,声音也算是十分婉转动人。“不如我和冷草再扶你回去养上两日,再另行打算吧。”
“就是再养两日又有什么用过,大夫都已经说过了,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保不住我腹中的孩子了。”杨侧妃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这孩子与我无缘,但是我和他母子一场。即使他总归是要离开我的,也要让他物尽其用。大夫说了,我年轻、底子也好,再养一个孩子也不是难事。为今之计,就是一定要保住我在淑妃和王爷心目当中的地位。只有保住了王爷对我的宠爱,我才能有机会去怀上下一个孩子。”
“可是侧妃您一向都从来不与太子妃来往,这次匆匆计划着入宫要去算计太子妃,只怕是不好成事的。”冷草冷艳,说得话却也中肯。“而且太子妃就算见了我们王府的王妃,也不过只是个面子情而已,更何况您往日还在宫宴上和淑妃娘娘一唱一和地挤兑过她,我听说太子妃为人不是很大方。和阳郡主家的韩小姐只因在宫宴得罪过太子妃,不但被太子妃当场叱骂了,太子殿下还亲自向韩小姐的父亲施压,逼得韩小姐的父亲连和阳郡主的脸面都不顾,很快就把韩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听说韩小姐的亲事才一下定,韩小姐的未婚夫就定了外放的差事,以后至少十年不能归京。将来韩小姐要是成亲了之后,不是留在京中伺候婆母与夫君长期分居,就是要远离京城多年难归啊。”
“谁能想到太子妃是这样的人呢。”杨侧妃说起太子妃来,心中也不免有些嫉恨。“韩妹妹不过是想入东宫与她一道伺候太子殿下而已,她倒好,让太子直接给韩妹妹安排了那样一桩子亲事。可是如今我已经靠不住腹中的孩子了,若是不借着他去博最后一次,只怕我后面的日子也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