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记?”老者摸了摸胡子,砸吧砸吧了嘴儿,便与贺知春签了年契,每月两贯钱。
贺知春细细的看了,将契约仔细的收入怀中,又接了店铺的钥匙,便与贺知秋一道寻人伢子去了。
一直到那铺面都瞧不见了,贺知秋这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说道:“阿姐,我们这就租了铺子要开食肆了?这价钱可公道?咱们没有被骗吧?”
贺知春眨巴了下眼睛,“你忘记咱阿爹是谁了?是管着整个岳州赋税和仓储的贺知仓啊,这些商家坑谁也断坑不到咱们头上的。”
便是被坑了,贺余也能立马替她们讨回公道,打遍全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也就是他有心做个清官,不然这司仓其实算得上是个肥缺。
贺知春瞧了瞧,寻了个面生的人伢子,塞了些铜子儿,他便笑眯眯的拉了一大群人过来供选,贺知春一路看了过去,对贺知秋说道:“这选人得看你想做什么,咱们需要的是爱洁净,手脚轻快又忠厚的人。”
她们开的是食肆,总不能选个邋里邋遢的吧,那实在是让人食不下咽,而且她颇有野心,这手底下的人日后是要同她一道儿干大事的,不能选那心思不正的。
贺知春说着,瞧中了一对指甲干净,看起来便很和善的夫妻,二人身边还跟一个约莫十三岁左右的少年。
“你可擅长厨艺?”
那妇人点了点头,老实的回答道,“在先头的主家里也是在厨上做活计的,但多是切菜,上灶不多。”
甚好!“这一家三口我都要了。”贺知春说着,便去与那人伢子讨价还价的,最后以五贯钱买下了这一家子。
不一会儿,带来的银子便只剩下三两了,贺知春想着,拐角去了大伯家的长子贺文开着的竹器店,一问才知那男子名叫赵大,妻子乃是郑氏,儿子名叫赵小清。
“赵大你去那竹器店中置办一些简单的桌椅,无需花纹,选那最寻常的即可。我要开食肆。然后刻个竹匾,知味记。”她说着,将银子给了赵大。
赵大点了点头,想也没有想,接了银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贺知春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岳州盛产竹,竹器时兴又风雅,铺子瞧上去也能雅致一些。
接下来购买食材家伙什儿的事,便全交给了这夫妻二人。
贺知春则是带了贺知秋回去,“知秋,你擅画,给咱们那铺子画几幅挂墙上。”
没办法,她们实在是太穷了,只能能自己个做的,便自己做了。
说完她又取了一些竹板子,提笔写了店中将要卖的菜色:鸡蛋炒粉,素粉,炒肉粉,卤肉粉,鱼粉,卤蛋,酸豆角,酸笋,香酥小银鱼……
她在那十年里,练了一手好飞白,便是崔九的父亲,也常说她的字已经有了风骨,不输当年的晋阳公主。
姐妹二人连带着买来的那一家子,忙活了整整两日,终于将那个小铺子给整齐活了,悄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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