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告诉我就这样乖乖听话绝非是个好主意。
“柳妙,你还在等什么?!这里的时间与你的性命一样重要!”丌官素菁从劝说状态很快切换成命令腔了。
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事不能光听她摆布。于是摊摊手,索性一屁股坐地上耍起了赖。
“大小姐,你要明白一件事。对我来说,不出生就不出生,既然我也算是担了屠杀南城全族的凶手之名,回去跟他估计也难以相处了。再加上我就一前途叵测的女草根,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这样悲惨无望的命运之下,你觉得我还对能不能被生出来觉得有兴趣吗?”
此话刚落,丌官素菁立即以肉眼可见的模样开始怒火中烧了。人头所散发莹白微光霎间变强变红,好像变成一团熊熊燃烧起的火球。
“滚进去!”可怕的尖叫嘶吼之后,人头凭空疾转起来,像个突然摁下了开关的小马达。
激烈晃动不过数秒,一阵如刀疾风朝我劈头盖脸地袭来,我立即被它从地上拉扯而起,像只球一样直接被踢向那排古式雕花木楼的正大门。
靠!我晕乎乎地苦笑,刚才一直琢磨着把丌官素菁当足球踢当棒球打,没想到报应竟来得这么快。
一阵噼哩啪啦的声响过后,伴着无数的枯木焦烬,我就跟皮球一样被拍在一堵坚硬的墙上,然后半死不活地跟块湿水太多的面饼似地瘫倒在地上。
各种强烈的焦息充斥鼻端,有木头的焦香也有石墙倒塌的泥腥味,更有一阵阵辨不出名堂的奇臭或异香掺杂在一块儿。
呛得我连连咳嗽不止,差点连肺都要呕出来了。
看来这地方被烧得够彻底,还能找到什么祭魂罐吗?
我觉得很是奇怪,这一大排楼宇在外面看起来很是巍峨高大,毫无被焚烧过的模样,但为什么进到这里头就是一股子被烧穿楼底的怪味?更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丌官素菁她自己为什么不进来。
原本应被我撞碎的木门应能完好如初地挡在了门口,好像我刚才“噼哩啪啦”地撞进来的只是一道道空气做成的门。
这里的有法阵,鬼类进不来……所以,她会不惜动用这么鬼障将我拐到这里来帮她干这件事?
我发现自己的脑袋自从知道是同丌官素菁同宗后,突然变得好使多了,有些本来琢磨起来含糊不清的事能一想就明白个大概。
也许她说得对,并非我柳妙突然变聪明了,而一些深压在潜意识里的本能开始苏醒。
我闭了闭眼,以适应完全没有光线的环境。没了丌官素菁这只“人头灯笼”,现在本姑娘等于一个睁眼瞎,不知道把手摸向哪里。
“这特么怎么找啊?没光线啊?我又不是猫啊,看不见啊!”我忍不住大声吼叫给门外的人头听。
但好久,门外悄无声息,她对我毫不理会。
靠!气得想问候那人头的祖宗十八代又觉得怪怪的。毕竟按道理来说,那绿茶婊的祖宗就是我的祖宗。
心累得长叹一声。没办法,只能自己摸索着爬起身来,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一遍,亲爱的肾7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可穿越文里的女主不都是拥有想啥就来啥的金手指嘛,我这个虽不算是穿越,至少也算是被迫刷了一遍穿越经验值,就能不能给点运气值加成?
嗯,果然有。
突然摸到一小个硬邦邦的纸包。想起来了,和南城六坤墓尐子吃晚饭时在桌上的调味罐旁边拿的。
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印花印得古色古香的小纸包挺好看,顺手就往兜里塞了一个,自己都没怎么特别留意过。但在南城六坤家里的饭桌上也看过类似的,估计是他从饭局上顺来的,这种纸包好像是……给客人点烟用的火柴包。
嗯,本姑娘对这样的运气型金手指表示满意。
掏出纸包,颤巍巍地划上一根,清香的硫黄味伴着橙黄的火焰一并蹿了起来。
我马上后悔自己又手贱。
将近百来个平方米的偌大厅内,只在一排木门前竖了块起码有五六个平方米宽的影壁,影壁之后应就是南城族人供奉牌位的祭奠大厅。
三面墙都是耸立近十米的高度,密密麻麻地呈阶梯装供奉了将近三十多排的牌位,约莫算算至少有千人有余。
看来南城世家一向人丁兴旺,恐怕代代子孙至少也得是从一数到十的排场。
这些倒没什么,关键是每个牌位前的供台上都祭着一只人头,货真价实的人头!
我被这密集到能马上产生恐惧症的人头布阵给吓得够呛,手一抖火柴落下,然后“轰”一声巨响。
眼前竟燃起一人来高的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