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喜。”
御辇行至朝阳殿前,裴钊便大步往殿里走,刚走至门口便听得苏瑗清脆的笑声:
“你又输了!这次咱们换个赌注,谁输了谁就抄书好不好?”
他走进殿里,只见苏瑗和裴铭坐在棋盘边,两人脸上皆贴了些三寸来长的纸条,便开口道:“你们在做甚么?”
苏瑗听到声音回过头去,见到裴钊甚是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做完了,便早些回来陪你。”裴钊在她身边坐下,看看她和裴铭的脸,含笑道:“我若是不早些回来,怎么看得到你这个模样?”
“我这个模样很好啊。”苏瑗得意洋洋道:“你光看我们两个的样子,就晓得谁才是那个深藏不漏的博弈高手了吧!”
裴铭的包子脸上贴满了白纸,看上去更像一只包子了,他委屈地瘪瘪嘴,可怜巴巴地看着苏瑗:“皇嫂皇嫂,能不能换个惩罚啊,阿铭不喜欢抄书。”
唔,惩罚若是能讨人喜欢,那怎么能算得上是惩罚呢?苏瑗颇有原则地摇摇头:“你自己也说了啊,青橘子太酸你吃不下去,你的脸虽然很大,但已经没地方可贴了,还是抄书比较合适,况且我让你抄的那篇也不长啊,《司勋铭》短得很,不过一百八十二个字而已,很快的!”
裴铭听到字数后松了口气,又很快反应到甚么,无比崇拜地看着苏瑗:“阿铭以前都不晓得原来皇嫂这么学富五车,连一篇文章有几个字都知道!”
裴钊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向苏瑗的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苏瑗镇定地干咳了一声,怨念地看了端娘一眼,方语重心长道:“所谓熟能生巧,阿铭只要努力,一定会像我一样......呃......学富五车。”
好容易说通裴铭接受了这个惩罚,苏瑗便将自己和裴铭脸上的纸条扯下,紧紧地盯着棋盘。双陆这种东西她从小玩到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个中好手,先前和阿铭一起玩的时候,也是她赢的多。可这个东西玩起来,靠的本来就是五分技巧五分运气,大约是老天爷看阿铭圆乎乎的委实招人怜爱,便决议在暗中帮他一把,每一次掷骰子,总是裴铭的点数大一些,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一败涂地了,苏瑗在心里叹了口气,十分庆幸自己方才选的是《司勋铭》,倘若是甚么《文韬经略》、《九州论》,那她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反正抄书甚么的,偶尔回味一下好像也挺不错的......吧?
她满脑子研究着待会儿自己该用甚么字体来抄最省时省力,却冷不丁听裴钊说了句:“已经是最后一步,这枚骰子便由我来掷罢。”见两个人乖乖地点了点头,裴钊微微一笑,甚是随意地将骰子一掷,只见那枚骰子在棋盘上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顶面的点数赫然是最大的。
乖乖,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绝境逢生起死回生?!苏瑗兴奋地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还不忘安慰裴铭:“你莫怕,这篇《司勋铭》我会帮你写一小部分的!”
裴铭一听便乐滋滋地命人备了笔墨纸砚,笑嘻嘻地蹭到苏瑗身边,将毛笔塞个给她,苏瑗颇为豪爽地在宣纸上刷刷写下“司勋铭”三个大字,打量一番后满意地将笔放下,对裴铭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你就好好写吧!”
裴铭胖乎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就是皇嫂说的,帮阿铭写的一小部分吗?”
她笑眯眯地点点头,见小胖子的嘴撅了起来,便安慰道:“阿铭不是要做男子汉么?男子汉就是要愿赌服输才对啊,这样,我让人拿些点心来,你边吃边抄,等抄完了咱们一起去疏影园里逛逛好不好啊?”
裴铭登时兴奋地点点头,端娘正要吩咐小宫娥到司膳局取点心来,不妨裴钊却摆了摆手,对裴铭到:“你回永宁宫去抄,待抄完了再将近日所学的温习一遍,朕晚上考一考你的功课。”
裴铭下意识长大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裴钊,苏瑗亦“啊”了一声,甚是不解地看着他。
两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他心里发软,小的傻,大的更傻。裴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板着脸让了一步:“你好不容易回来,温书就不必了,可若是在此处写字,你必然心神不宁,还是会永宁宫去静心抄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