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把伤口上的泥土擦洗下去。
“我怕你们母子的知心话没谈完,所以就多躲了一会儿。”
蓝绯墨审视着她的神色,总怕刚才他们母子的谈话被穆筱筱听了去。
穆筱筱给他洗手,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道:“这次,我没偷听!”
咳咳!不偷听才怪!
蓝绯墨想起昨天的事,脸色微微尴尬,柔声道:“为夫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夫妻一心,相信母妃早晚会理解的。”
“嗯!”穆筱筱乖巧的点头。
心里却冷哼:没等到她理解,老娘就被她给玩儿死了!
蓝绯墨放柔了声音,带着恳求道:“筱筱,为夫不要求你对母妃百依百顺、伏低做小,你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一切都有为夫在。”
穆筱筱知道在这个时代完全的特立独行是不行的,原来府里没有老人,她我行我素惯了,冷不丁的让她守这么多规矩,还真是烦人!
可是,人家刚舍命相救,她适当为他受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
再说,她总得为他做些什么,至少大面上让人挑不出理,这样他反驳他娘的时候也不至于理亏。
打定了注意,翌日早上没有蓝绯墨陪着,穆筱筱也硬着头皮自己去给贤太妃请安。
贤太妃正在让丫鬟伺候着梳妆,因为昨天流了很多猫尿,眼睛有些肿。
因为穆筱筱来的早,容婉儿和那些女人都还没来。
好吧,因为集翠轩不允许外人进,那些女人都去容婉儿哪里集合,然后才来松鹤堂给贤太妃请安。
说白了,穆筱筱被孤立了。
容婉儿管着王府的中馈,住着正妃的院子,接受着妾室的晨昏定省。
在外人眼里,容婉儿才是真正的恪王妃。
“给母妃请安!”穆筱筱盈盈下拜,行跪拜大礼。
她表面上浅笑嫣然,但心里却是不忿:天煞的跪拜!
那两个被蓝绯墨用烛台打破头的丫鬟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现在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在给贤太妃梳头。
贤太妃就像没看见穆筱筱来,也没听见穆筱筱请安似的。
目不斜视的对着铜镜,观察着穆筱筱的神色。
见穆筱筱低着头,神色阴晴莫辨,唇角勾了勾。
卧槽你……,穆筱筱本来想骂她二大爷的,但想想那是乱伦,就把二大爷改成了儿子。
穆筱筱想站起来暴走,但想想蓝绯墨的话,还是生生的把火压了下去。
好!老娘忍!
贤太妃自己拿起黛笔,对着铜镜细心地描着眉毛,一下,一下,恨不得一根一根地画。
旁边的丫鬟凝神屏气地站在一边,整个屋子里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穆筱筱身上还带着伤,腿有点麻了,本来想问问她,她到底要怎么样。
不过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已经忍了这么半天了,再多忍一会儿吧!
贤太妃画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才放下黛笔,穆筱筱偷眼看看,画了还不如不画呢,有点重,显得很凶。
当然,穆筱筱不会告诉她,让她自己臭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