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她这个问题,小娥嫂子笑了,“还真别说,你这么一问,额倒是觉得也许这算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吧!其实额也不知道为啥就调整去干除污了,后来还问过那个远房亲戚,他说每个人都这样,不会让在一个工种上干太长时间!”
我有些茫然。
半年的时间,也许背熟和准确认识那些药剂名称,了解实验流程就需要耗掉一两个月,剩下三四个月时间,能干多少工作?
这个乾通水处理集团的管理层,要不是集体脑子进水,就是所谋甚大,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完全不合常理的规定?
“这还不算呢,额倒是知道一件事儿,现在回想起来都没想明白…”
我连忙问小娥嫂子,“什么事儿?”
“有一次,额忘了什么原因又回到以前工作过的备剂室,发现那些装药剂材料的瓶瓶罐罐,不但全都换成不同样式,甚至上面的标签,也和额之前背的那些完全不一样,根本一个也不认识了…”
“哦…啊???”
乔小娥这句话,顿时令我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
防家贼难道防到这种地步吗?
换掉容器还不够,甚至连标签都重新命名,那岂不是说,以前小娥嫂子她们掌握的那些所谓化学、生物制剂原材料,根本就不是药剂本身正规的学名,很可能只不过是一种编号罢了。
那么,从而可以推断出,这些药品,很有可能存在几种完全不同的编号命名体系,定期就会更换掉。
这样造成的结果便是,即便是曾经做过备剂工作的老员工,再次看到它们的时候也根本分辨不出来都是些什么东西!
天!
我的心情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个乾通水处理集团的自我防范意识太强了,强到完全不合情理。
怪不得呢,连手眼通天的田哥派出来的卧底都不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还被对手察觉,不断清除出公司…
我,越发觉得事态不简单,甚至感到自己所要切入的复杂局面,远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严峻、危险!
包括和张健他们在沙山女监斗智斗勇的时候,我都没有特别担心过,毕竟,沙山可是我江枫的一亩三分地儿,再怎么说张健和大长腿他们这些强龙,也别想轻易压住我这条地头蛇!
可现在完全不同,来到乾县,就是对方的地盘,根本轮不到我江枫嘚瑟了…
“枫啊,额知道你会很吃惊,哎,别说你了,当时额看到这情况的时候,差点吓得叫出声,额就想不明白了,为啥他们要这样做?这样的话,额们这一批人,就算是白白浪费之前的学习成果了啊…”
我苦笑,实在不知道该向乔小娥做何解释。
实际上,我根本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终极深意到底为何?他们究竟在惧怕些什么?
“枫啊,额…”
小娥嫂子还要继续说,我忽然抬手打断她,“等等,嫂子,你让我想想…”
推开车门,我走下这辆面目苍夷的面包车,掏出香烟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喷向太空里。
随着一道青烟在眼前散去,我又狠狠抽了一口,继续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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