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着学。
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经过没日没夜的学习,终于进入到了下一个课程。
可能开始进入到理论课,施月红为我们讲解,人在处于不同情绪的时候,身体会分泌出的各种信息素。
不同的信息素来自不同的部位,会传递到不同的神经上,进而控制人体肌肉和表皮做出不同的反馈。
虽然训练有素的人能够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肌肉和表情,深刻控制得非常细微,但是却没有办完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完全隐藏。
所以,只要观察够细,就一定能够察觉出蛛丝马迹。
施月红说,其实她在最初见到我们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来找她没有恶意,也知道我们和她说的大多数话都是真话,未曾对她撒过谎。只是,她比较嫌麻烦,不愿意做这种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的麻烦事。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斗得过我们这些小家伙。她还说,陈漠晞这丫头沉稳的不像年轻人,而且很有手段,让我们小心一点她。
在听到周茹初说陈漠晞本就和我们不是一伙的时候,施月红点头说:“这样最好,我看的出来,她对你们一直很警惕,一定对你们有所图。”
周茹初连连点头,我则暗暗惊叹:读心术果然厉害!
这一个月的最后五天,我们终于离开了施月红的家,来到了街上,每天坐在街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我们眼前经过,不断的分析着那些人的心里活动。
在每次分析之后,施月红都会对我们或批评,或指正,或赞赏。
我和周茹初将二十多天所学全部用上,但依然是错多对少,好在随着实践越来越多,我们的错误率也在逐渐下降。
终于,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又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最开始时,我们和施月红闹得是那么不开心,我当时甚至恨得牙根直痒痒,只恨自己不能抓住她狠狠揍她一顿,周茹初那时被气得比我还严重。可是,现在真正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我却忽然感觉非常舍不得。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觉得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在分别这一刻,曾经所有的不愉快,到最后只能化成眼角那一颗不舍的泪滴。
施月红说,她已经几十年没有真诚的待过任何人,不是不愿,是不敢。她活了几百年,经历过无数的生离死别,她已经受够了那种滋味。其实,那座古墓的棺材,是她受不了那种常人难以体会的煎熬,自己跑进去想要自杀的。结果还没死透,就被人给挖了出来,还要拿她做解剖……
她还告诉我们,我们最开始见到她的那个餐馆中的老妇人,其实是她近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儿。
告别了施月红,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武汉,因为在分别前,施月红给我们说的那些关于她的故事,给了我们太多的震撼。
在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回到金银湖区,再去那家餐馆,去看看施月红的女儿,也就是开那家餐馆的老妇人。
因为碰上堵车,当我们赶到那家餐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餐馆里面都是人。
老妇人坐在餐馆门外,眼望长街的尽头,眼睛眯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她脸上布满皱纹,但此时我们都已经能够看出来,她的眉目之间确实和施月红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她在等谁,是爱人,是孩子,还是她的母亲?
或许,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母亲,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于她的身边。
只是,她不会想到,她的母亲欣慰的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后,无法像其他家长那样进入老年享受人生,偏偏要再痛苦的看着她一天天老去。
周茹初说:“我有点能够体会施月红的心情了,如果是我,我也恨不能自己早点死了。陈漠晞,你知道施月红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吗?”
她这是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和陈漠晞说话,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陈漠晞有些意外周茹初主动问她问题,她在思考过之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让我们都有些意外的话。
她说:“人生总有太多的意外。不管怎样,只要活着,终究是要做些事的。难道,不是吗?”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敢再去看那街道对面的老妇人,向着周茹初的车走去。
陈漠晞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刚刚还好好和她说话的周茹初忽然语气一变,一脸不耐烦的说:“你管那么多,愿意跟着,就跟过来吧。”
其实,我和周茹初在告别施月红之前,已经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了打算。
我们接下来要去安徽,去寻找名单上的第八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