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房子有地下室。”
里面放着一些枪支弹药,这些东西由慕天翼处理会更好一些。
月色下,黑色的汽车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上,惊起了无数安眠的鸟儿,它们扑棱棱的飞过去,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你带我去哪儿?”安笒沉声道,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吴越,你到底想做什么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霍庭深在房间中?”他嗤笑道,忽然又放缓了语气,“放心,玩不会把你怎么样。”
安笒脸色煞白,他竟然知道,那霍庭深此时的处境一定十分危险。
该死,吴越真是该死!
她眼神幽幽的盯着身边的人,如果不是他,她和霍庭深不会一路颠簸到这种境地,也不会分分合合这么多年。
“你去死!”安笒低吼一声,双手去抢吴越的方向盘,“我不会让你毁掉所有人。”
汽车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儿,开始左摇右摆,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快松手!”吴越大声吼道,“你会害死我们两个人!”
他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拦安笒,可一个愤怒且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其爆发力是不可预知的。
霍庭深沿着车痕一路追来,远远的看着汽车东摇西摆,眸子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根根收紧。
他不确定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预想,小笒此时的情况一定十分危险。
“停车!”霍庭深拿起副驾驶的手枪,瞄准了前面的汽车的轮胎。
“砰!”
汽车剧烈颠簸一下,差一点将安笒甩出去,接着又是一枪,又一个车轮瘪住了,汽车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终于趴窝停在了十米开外。
霍庭深迅速停下车,拿着手枪追过去,吴越已经掐着安笒的手腕下来,冷冷的看向霍庭深:“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放开她。”霍庭深冷冷道,他给了小妻子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一定会将她平安带回。
吴越嗤笑道:“她原本就是我的,为什么要放开?”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侧身盯着他:“什么意思?”
“八年前。”吴越眼神更冷,“八年前的那场车祸毁了我,所以你们凭什么活的这样数舒坦?”
八年前?车祸?
“你是谷岩柏?”霍庭深眉头紧锁,但是很快否定他的话,“不可能!”
安笒心神震动,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的吴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一字一顿说出话来:“你有什么证据?”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满脸阴翳的男人和记忆里的灿烂笑脸重叠在一起。
“如果我不是谷岩柏,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吴越反问道,他看着安笒,原本阴翳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如水,“发生车祸的时候,你刚刚答应我的求婚。”
安笒瞬间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不可能……不可能的……”
谷岩柏为什么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出现在她生命里?
往事一幕幕,回头想想,难道……
“你在报复我?”安笒一字一顿,“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报复我?”
她说的很慢、很慢,好像每个字都像是煎熬心血、压榨骨髓吐出来的,应该很难过的,可她却不觉得心疼,只是脑子麻麻的。
感觉像是做手术做了局部麻醉,她清醒着,清醒楚楚的听到刀子划破皮肤、剜心挖肉的的声音,此次啦啦,撕破布一样。
“是你背弃了我们的感情!”吴越眼神陡然变狠,“八年过去了,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他还是我?”
安笒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她看着吴越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有一只又大又密的网从天而降,将她的身体、灵魂全部死死困住,呼吸都变的艰难起来。
“砰!”
子弹划破天空,震的山间树木一震,发出“簌簌”的声音。
吴越胳膊猛然一甩,鲜血溅在安笒脸上,下一秒钟,她已经被霍庭深带进了怀里。
“不怕,没事儿了。”霍庭深将安笒抱入怀中,不安的感觉才稍稍退去,他手里的枪对着吴越,“你输了。”
清冷的月光下,吴越捂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身形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空气中弥散开浓浓的血腥味儿。
“小笒,你还想让我再死一次?”吴越幽幽道,他忽然笑起来,白森森的牙齿透着寒气,“再让这个人杀我一次?”
霍庭深紧紧抱着安笒,眼神清冷:“这样的话,在三年前在法国,你已经安排人说过一次。”
“是你!”安笒陡然清醒,难以置信的惊呼,“教堂里的事情、是你……你不是谷岩柏,你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吴越踉跄走过来,鲜血落在山路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为什么?还记得你曾经看到的那个房间吗?几百个人厮杀,最后只能活下一二……”
“你、你……”
“而这一切苦难原本应该是他的!”吴越指着霍庭深,冷冷一笑、眼神怨毒,“当初,他们原本要带走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