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了他的周身,以至于最后用气内力不管不顾,甚至内心深处开始考虑如果自己和蓝漓在这里就这样送了命之后,孩子们的事情。
只是这些,他不会给蓝漓说便是了。
“所以我不喜欢你开那样的玩笑。”白月笙慢慢道:“收尸那两个字实在太尖锐了,我听了几乎无法喘息,以后都不要和我提类似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你如果真的不在了,我会怎样。”
蓝漓滞了滞,胸腹之中除了那一直有的灼痛,还有满满的感动和叹息,“好,这次是我的错,我记住了,以后必定不会再犯。”她方才真是说的顺口了,完全没顾忌白月笙的心思,此时想来,若是自己和白月笙换了立场,白月笙要是说出这种话来,她又要如何忍受。
她忽然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中,那些淡淡的喜欢,似乎慢慢开始深入骨髓,低入浅出,变得有些深刻,深刻成了她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一种感情。
像是上辈子她对风的那种执念,却又比那种感情更让她欲罢不能。
她想,之所以欲罢不能,是因为上辈子的风根本对她没那种意思吧,但白月笙却用了所有的心神对她好……
她笑了笑,看着白月笙,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来,“如果屏除别的不说,其实死在一起也挺好。”
白月笙呼吸一滞。
蓝漓忙道:“好了,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去,我虽然身子不利索,但腰上的伤其实好了一些,你扶着我,走上一会儿,走的慢些,好活动一下胫骨,也省些你的力气。”
白月笙慢慢点头,“好。”心中却浮起一抹满足。
是啊,如果屏除别的,死在一起也挺好。
一时之间,白月笙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等手上的鱼烤好了,他简单吃了一些,灭了火,提起药篓,上去扶蓝漓。
蓝漓撑着他手臂站了起来。
“能行吗?”白月笙问。
蓝漓脚下有些虚浮,不过站稳之后,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是真的好。
“可以的。”蓝漓攀住白月笙的手臂,试着走了两步,“走吧,我没事。”
“嗯。”白月笙点头,慢慢道:“如果不行别硬撑,这里离得也不远,抱着你我可以。”
蓝漓笑道:“我知道,但我沉啊,我怕累着你。”
“是挺沉。”白月笙也笑。
蓝漓滞了滞,果断瞪他一眼不说话了,这世上,哪有女人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重的。
白月笙也不多言。
二人刚走了几步,蓝漓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那是什么?”
白月笙蹙眉瞧去,不远处的海滩上,有一个人影。
因为离得远,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瞧着那人影覆在沙滩上,不知道趴了多久,应该是被水流冲到此处来的。
蓝漓滞了滞,“我们瞧瞧去。”
“嗯。”白月笙点头,扶着蓝漓上前,走到了那人影跟前,白月笙忽然皱起眉头。
那海滩上俯着的人因为是趴着的,所以并看不清楚长相,但头发灰白,瞧着岁数也是不小了,而且,朝外伸出的手腕呈现很奇怪的形状。
白月笙只看了一眼,立即便有些顿悟这人是谁了。
杀气,从他眼眸之中闪过。
这真正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内劲在手心之中凝聚,他几乎就要一掌打碎那人的天灵盖,可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蓝漓中了这个疯婆子的毒!
想要取了性命的手,直接硬生生的僵在了当场。
蓝漓也很快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因为在岛上的时候,风夫人几乎是没怎么换过衣服,永远是一身的粗布麻灰色。
蓝漓滞了一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月笙心中已经闪过无数想法,先扶着蓝漓坐下,“等一下。”
“好。”
蓝漓坐下之后,白月笙上前,掌心直接按住风夫人的头顶,不知做了什么,只听那原本昏沉的人闷闷的叹了一声气。
蓝漓低声问道:“做什么了?”
白月笙淡淡道:“这个人太过危险了。”所以他废了她的武功,然后很快将她包囊里那些毒物全部搜了出来。
这种人,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是碰一碰都嫌脏的,但为了蓝漓,他没有办法,所有的搜寻都是巨细无遗,直到确定这疯婆子身上再无任何可威胁二人的东西,才作罢。
“心儿,我先扶你回去。”
“好。”蓝漓心中也很快明白,风夫人的死活,关系到自己身上的毒,虽然她医术极好,但并不擅解毒,没人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白月笙背着蓝漓送回了树洞之后,又折回了海滩边上,将瘦削瘸腿的风夫人提了起来,几个起落之后,也回到了树洞那里,直接丢在了树洞外面的干草堆上。
蓝漓想了想,移着身子过去,给她把了脉。
隔了一会儿,慢慢收回了手指。
“怎样?”白月笙问。
蓝漓道:“没事,她就是受了些皮外伤,昏沉着是因为在水中漂浮的时间久了,还有就是方才你……”蓝漓顿了一下,又道:“应该明日就会清醒。”
“嗯。”
白月笙点头,将蓝漓带的离风夫人远了一些,“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蓝漓摇摇头,道:“吃了那些草药之后好了许多。”
事实上灼痛主要是因为白月笙灌注太多的内力在她身上,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免经受不住,但她自然是不会直接告诉白月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