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下,所有人都说他活不过明年春天……那孩子,一直是支撑她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坚定信念,莫非连那点信念,也要……保不住了吗?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玉海棠回神,便看到叶赫王神色奇怪的看着她。
那种神色……
玉海棠心头一怵,她在烟雨楼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即便是被护卫的周全一些,也见过各种阴私腌臜的事情,这叶赫王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她想忽略都很难。
她忽然意识到,方才看画轴的时候,她便觉得叶赫王的神色有异,只是心思全被那画轴上的美人吸引了过去,震惊之余,也没什么心神想别的。
玉海棠心中打了个突,面色却努力的保持镇定。
“王爷,请放开我。”她知道自己的长相不错,引得一众男子争相追捧也是常事,也知道这个叶赫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道貌岸然,在北狄,他也是妻妾成群,喜爱美人的,所以玉海棠出来的时候装扮都十分朴素一般,无端端让自己看上去平庸不少,这叶赫王怎么会忽然——
叶赫王低笑一声,忽然使力,将玉海棠拉入怀中,“没想到月姑娘朴素起来也是别有味道,正应了那句话……浓妆淡抹总相宜……”
玉海棠面色一变,想要反抗,可整个人全被困在叶赫王的怀中。
他是男子,力气极大,又是个中高手,懂得如何让女人无法发力反抗,那素来握着大弓和长剑的手更是毫不客气的揉捻上了玉海棠冷的发抖的身子。
玉海棠慌了,“王爷……王爷!您放了我,我……求您放了我!”
叶赫王冷笑一声,手一动,便是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响起。
他虽喜爱美色,但素来自律,今日这兴致,是突来的冲动,他觉得有些不对,但……那又如何?
只是他素来不喜欢强迫别人,今日怕是……
叶赫王忽然挑了挑眉,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子,反应十分的奇怪,那种表情,像是欲拒还迎,又像是痛苦难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时候会有女人有这样的表情,莫非这月姑娘,也不过是表面上装的一副清高模样,实则骨子里不过是浪女一个?
既然如此,他何必客气。
玉海棠却是浑身僵冷。
她本就中了和合散,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药效发作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了,也更受不得别人碰触,只要是稍微的碰触,她的身体反应便会十分的强烈,此时叶赫王的碰触无疑是火上浇油,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
她虽一心想着要报血海深仇,但骨子里却清高的很,更是不将任何男人看在眼中。
她自小喜欢白月笙,知道自己没可能和白月笙站在一起,便紧守自己的清白,只希望在心中留下一份净土,可今日,这份净土也要留不住了吗?
被压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渗进了床褥之中,寻常女子可以一死保全名节,她却不能,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身体撕裂的疼痛和心中剜心一样的刮痛,让仇恨发酵,她楚弯月发誓,必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
梅若华在晌午之后睡了会儿午觉。
不知为何,这午觉睡得有点儿沉,两个时辰都不见清醒。
李嬷嬷和翠珠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高兴的是,梅若华素来睡眠不好,就算睡着,隔一会儿也会醒,这会儿睡得这么安稳,他们自然是要高兴的,只是却也有担心,担心是不是她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要上前叫醒她也变得有些踌躇。
翠珠犹豫了会儿,决定要先去请了大夫过来,只是大夫过来之后,也不好乘着梅若华睡着上前把脉,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面相红润,淡淡言道:“应是累着了,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震的李嬷嬷和翠珠都吓了一跳,这冬日打雷,可绝非什么好事。
睡榻之上,梅若华也睁开了眼睛,李嬷嬷回过神,连忙上前伺候,“小姐,你醒了?”
梅若华点点头,神情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明,半点不见刚睡醒的迷惘,她垂头想了想,问道:“让你派人跟着玉海棠,你好好挑了人没?”
李嬷嬷滞了一下,“这……”
梅若华本是极聪明的人,李嬷嬷这一下叹息已经够了,她悠悠轻叹一声,从睡榻上滑下,翠珠连忙上前扶着人。
李嬷嬷面有难色,追了两步,“小姐,您听老奴一言,那玉海棠绝非什么好人,您——”
“你回太后姑母身边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