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这两个丫头年岁都大了,如今却要么没有好归宿,要么有了等于没有,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她还需要好好操心呢。
回到王府之后,蓝漓看了看小思儿,便嘱咐战英将东西给蓝烁送去,但想这白笛当时的情况,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工部走一趟,只是没想到还没出门,倒是蓝烁自己找上门来了。
差不多是午膳刚过的时辰,蓝烁瞧着来的有些匆忙,进了水阁之后蓝漓问起,竟说还未曾用过晚膳。
蓝漓无奈又叹息,“当真这么着紧,连午膳都不吃便追到这里来询问了?”
蓝烁面色微微一滞,“不是,是工部的事情太过繁忙,我心中烦闷,也没什么胃口。”
蓝漓调侃,“心中烦闷什么?大哥素来做事认真,便是工部的事情繁琐一些,那也难不倒大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怎会烦闷?难道是为别的事情烦闷?”
蓝烁语塞,“你……你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蓝漓笑道:“我一直便是这样的,只是大哥原来不曾注意罢了。”
“你原来可不是这样。”蓝烁看着她叹了口气,“原来可是乖乖巧巧,说话很客气的,如今竟然来调侃我,你说不说吧,你若不说,我便走了,没得在这里让你看我笑话。”
蓝漓笑意加深,道:“大哥有什么笑话可让我看?嗯?”
蓝烁目光躲闪。
蓝漓道:“是不是情谊深切的表露了心声之后忽然发现人家烧糊涂了,后来还根本忘记了当日所有事情所有细节?”
“你——”蓝烁僵了一下,“她忘了?!”然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果真是被蓝漓调侃了,脸色忽红忽白,“你不与我好好说便算了,我这就走了,工部那里的事情还多着,都要等我处理。”歧视性心中却是凉了大半截,那样情真意切的话说了一遍,她居然忘了?!
他现在心里憋闷的紧,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白笛忘记,还是气蓝漓调侃。
蓝漓见他是真的恼了,连忙道:“大哥别走,别生气嘛。”她几步到了蓝烁跟前将人拉住,道:“她有东西给你。”
“什么……”蓝烁下意识的一问,又僵住声音,怕蓝漓再次调侃,只是瞧着蓝漓神情带笑却没调侃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好奇起来,“是什么东西?”
蓝漓将那木盒子交给蓝烁,道:“喏,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哥回去慢慢打开看吧。”
蓝烁将那木盒子接过,握了握,道:“那我先走了,工部的确事务繁忙,改日再来看你。”
蓝漓挑挑眉,看着蓝烁的背影,“看我?”见色忘义,鬼信!
蓝烁大步离开了华阳王府,到了华阳王府门口上了马,纵马离开,等回到了工部,直接入了自己平素做事的房间之内,关上了门,又是期待又是踌躇的将那木盒子拿了出来。
他将木盒子放在桌面上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冲动,将那木盒子打开,却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静静看着那木盒子之中的东西,眼眸之中情绪复杂,像是激动,像是高兴,还带了几分笑意在其中。
那盒子之中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只东珠发钗。
这支发钗,蓝烁十分的熟悉,原本就一直在他怀中放了许久,后来在摘星楼暗巷之中丢失,又被白笛给捡了回去。
再到后来,白笛着急见他,没了办法,从工部官所的狗洞钻进去,被他带到双桂街那处蓝家宅邸之后,想将发钗送还给他。
那时候他心思深沉复杂,拒绝了她的发钗。其实当时拒绝的,哪里是发钗,而是她的情义,上次也是再摘星楼之中,蓝烁说起发钗,亦是变相的表白,可是时过境迁,白笛成了和亲公主,便又狠心将他拒绝。
那日他与白笛之间……那样之后,岂料白笛是发了烧,后来回到宫中更是没了音信,他都怀疑她烧糊涂了吧,到底记得多少。
这几日来也因为这件事情心思惴惴不安,做事也便不那么认真,这两日实在是有些等不及受不了,怕白笛还是一心和亲到时候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所以才去找了蓝漓入宫帮忙看看,没想到给他带来这样的好消息。
这东珠发钗不是什么随便的发钗,而是她所有的情义,这一次,他必珍而重之的对待。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发钗从木盒子之中取出,那发钗擦拭的十分的干净,上面的东珠又大又亮,他想这还是将这钗随身带着,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用丝帕包着,放到了木盒子之中,盒子小巧的很,正好放到了袖袋之中随身带着。
蓝烁转头,正看到窗口微开了一个缝隙,阳光从缝隙之中射入,少了冬日里的冷寒和低迷,照的人和暖舒服,便是心情,也美妙起来。
果然是春天到了。
蓝烁站起身来,心情舒畅的起身往外走去。
门口处,魏延年正有事要与他说,和蓝烁对了个正着,瞧着他脸上那藏不住的喜色也是纳闷的很,“你干嘛这幅表情?要升官了吗?”
“什么表情?”蓝烁挑眉。
魏延年哼了一声,“一副红鸾星动的表情呗,真不懂你,才堵了狗洞,你居然还能这么高兴,哎……对了对了,你赶紧告诉我,你上元你那日到底去做什么了?竟然将和我约好的工部要事都给耽搁了,快些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