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刚回过神又怔了一下,她倒是没想道白月笙会拿她来做比方,但不可否认,白月笙的确说的不错。
当初自己对他的确没有任何图谋,就是单纯的喜欢。
当时那种情况,要是换成了别的女子,必定是要白月笙负责的,即便白月笙多么的不愿。
“你……”蓝漓本想说,你好自恋,但当时的确是那种情况,如今再逞强说些什么未免太可笑,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怎么知道陆丹衣喜欢我大哥?这件事我还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而那个时候,陆丹衣已经要放弃感情,准备成亲。
白月笙道:“你帮陆丹衣开了那间粉黛,你可有留意过,她制的胭脂水粉,都取了什么名字。”
“没……”陆丹衣是大周第一才女,而蓝漓来自现代,对吟诗作赋并不精通,只觉得她的那些东西都取名十分雅致,实则并未仔细留意。
“据我所知,陆丹衣在粉黛之中,有四样招牌脂粉,分别以花中四君子为名,是不是?”
蓝漓怔了一下,点头,“不错。”
“其实这花中四君子,本没什么特别的,她是才女,用上这些,本属常事,但你却不知道,你大哥在数年前,也曾写过关乎花中四君子的诗词,那些诗词少有人知,而陆丹衣的脂粉,却都是以你大哥诗词之中的韵点为名,而且,四个都是你大哥的韵点,分毫不差,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蓝漓一阵静默,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
“你怎么知道?”
“有心,自然知道。”白月笙淡淡一笑,自从蓝漓回京,白月笙为护蓝漓安危,自然要将蓝漓接触到的,能时常出现在蓝漓身边的人挨个盘查,陆丹衣自然也不例外。
再加上,他对陆泛舟那个人十分的感冒,稍微留意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陆丹衣的小秘密,这当真是个“意外”。
蓝漓扬了扬眉,“好吧,那什么样的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图谋?”
“打个比方,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和她在一起,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例外,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女子去和别人一起,这是不是有所图?”
蓝漓眉梢调的越发的高了,“你虽说的有点牵强,但的确是这个道理。”
白月笙笑道:“自然。”他笑的有点意味深长,且认真的看着蓝漓,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蓝漓被他注视的有点莫名,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这个家伙,难道说的所谓有图谋的喜欢,是在说他对自己的不成?
蓝漓心中暗忖,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但不得不说,情话永远听不腻,她自然也是。
可她今日可不是来和白月笙说情话的。
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水伯良,和水清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有人扣门。
是水伯良来了。
蓝漓坐稳转眸,听得白月笙吩咐一声进来,水伯良出现在蓝漓和白月笙二人眼前。
他穿了暗蓝色深服,同色外袍,腰间的白玉带便十分亮眼,将他比例不错的身材显得越发的修长好看起来,长发尽数束起,在头顶挽髻,用一只成色极好的碧玉簪子固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更显得干练而沉稳。
他对着蓝漓和白月笙都行了礼,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蓝漓道:“在叶府的时候,你救了我一次,一直也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她的口气,是和寻常朋友家人说话的样子,实则水伯良对于她而言,的确也算得上朋友。
“小事。”水伯良淡淡一笑,问起了家轩,和蓝漓闲话了两句,期间也是进退有度。
蓝漓觉得,比之上次在卞南绿凉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眉宇之间,多了一抹清愁,虽掩藏的极好,但也没逃过蓝漓的眼睛。
白月笙则随意问起他们落脚京城的事情,倒也客气。
说了会儿闲话,蓝漓忽道:“昨日去了瑞雪楼,看过清幽了。”她说话的时候,仔细注意着水伯良的神情,果然,才说到水清幽,他眉心一蹙,愁绪更深,几乎是下意识就想问什么,但还是忍了一下,才恢复正常态度语调,话语之间带着关怀和担忧,“她怎样?在渝林的时候便一直拖着不看大夫,哎……她自小便与我不好,我想劝她,也说不上什么话。”
那种担忧和关怀,把握的极好,如同往常一样。
“她很不好。”蓝漓慢慢道,唇角动了一下,“小产之后,导致气血亏损,估计这一路北上也是强撑着,那日我见过你们之后,回去便没在下得了床吧?”
“小产?!”
水伯良面色巨变,几乎是惊呼了一声。
蓝漓点点头,“是,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