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在白笛的手腕上几处穴位逐个扎刺,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她无意识的将银针捏紧,脸色也渐渐泛白,甚至是额头上,都沁出了几颗小小的汗珠。
“到底怎么了?”赵太傅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真的只是简单的太过疲劳昏倒了吗?”
赵太傅自然是精明人,蓝漓的表情,根本不像是简单的疲累过度昏倒,即便蓝漓掩藏的极好。
蓝漓回神回头,刘嬷嬷和铃铛已经退出了厢房,整个房间之内,只剩下她和赵太傅二人。
“公主她……”
“怎样?”赵太傅有些着急,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这位称之为医中圣手的华阳王妃这样难以启齿。
“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的五脏开始极速衰竭……”蓝漓滞了滞,“初始她可能只是感觉有些累,到了后来,身子会越来越虚弱,然后昏迷不醒,直到——”
“直到什么?”赵太傅急道:“王妃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老朽承受得住。”
“直到……再也无法醒来。”蓝漓慢慢吐露实情,“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像是中了毒,但她的身体却……莫名的像是在被什么逐渐掏空了一样,我不确定这种状况会不会传给其他人,但最近这段时间内,只要是接触过公主的人必须一一检查,以防万一,至于公主的病症,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解决。”
“这——”赵太傅直接踉跄后退一步,“怎么可能?”白笛的身子素来极好,怎么就忽然出了这种事情!
“太傅大人。”蓝漓连忙将赵太傅扶住,“你先不要担心,虽然病情有些蹊跷,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吗?”赵太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王妃有办法?”
“我……”蓝漓僵了僵,“我要好好研究一切,但一个好好的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成了这样,总有些因由,找到了因由,这病便好治了。”
“那……老朽便将小笛的安危,全部牵系在王妃的身上了,希望王妃千万不要让老朽失望才好。”他认真的看着蓝漓,半带恳求半道,白笛可算是他自小疼到大的外孙女,女儿那么早香消玉殒,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到了花甲之年,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
等所有的检查事宜全部做完,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晚上。
孩子早由白月笙带了回来,此时也已经睡下了。
见蓝漓进来,白月笙起身,“回来了,我让厨房的人给我准备了晚膳,热一热吃些。”
“不必了。”蓝漓摆摆手,白笛的事情她都没有完全消化,哪吃得下去。
“多少吃一些,不吃身子怎么撑得住,嗯?”白月笙轻声道。
“也好……”
李嬷嬷将一些可口的食物送到了蓝漓的面前,可蓝漓也不过是随意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小笛怎样?”白月笙一边给蓝漓沏了一杯她喜欢的君山眉峰,一边道:“大哥过来了一次,让人来问了两次,说是等你回来通知他一声,他要亲自过来,也是想知道小笛的情况。”
“公主她……”蓝漓无意识的摩挲着描金桌布,抬眸,“公主状况极不好,有可能,还会有当初疯鼠病之患……”
这么大的事情,她觉得必须告诉白月笙知道,也顾不得二人之间的矛盾了。
白月笙一怔,“怎么会?她在深宫之中,宫中也不曾听过出了传染的急病……”
“我也不知道,我真希望自己的诊断是错的,但我再三确认,她的确是那种病,我尚且叫不上名称,但也不敢轻忽,你走后,我和赵太傅府上的大夫检查了所有接触过公主的人,确定其他人并没什么,公主的贴身婢女铃铛,还有刘嬷嬷,都有染病的迹象,已经悄然隔开了。”
白月笙神色凝重,“小笛现在病情怎样?可还能控制吗?”
“我不知道。”蓝漓摇了摇头,清亮的大眼之中愁思满布,她今早才想着,不知道公主的事情如何处理,结果就出了这种事情,“我只能尽力,太突然了。”
“那大哥那里……”
“不能告诉他。”蓝漓急忙抓住白月笙的手,“大哥你别看这平时温厚稳重,其实极重感情,他如不是对公主情有独钟,便不会与她互通心意,如今这样,如果大哥知道公主的事情,只怕他……”
“但这件事情牵涉宫中,我明日必定要密报皇兄,不然一旦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只怕也瞒不住几日去。”
“我知道。”蓝漓抿住唇瓣,“如今只好能瞒多久瞒多久了。”
蓝漓话音刚落,彩云就匆忙走了进来,“小姐,大少爷到了,就在门口,这就要进来了。”
“嗯。”
蓝漓调整情绪,刚起身朝外迎了出去,就见蓝烁大步而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一看到蓝漓,也顾不得进门,就问:“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