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凉凉扫他一眼,“你喊比自己小四岁的人师叔感觉又如何?”
周子御一噎。
他不过想口头上找一回便宜,却每次都被堵得哑口无言。
目光扫向他手里的信笺,“言归正传,景渊,锦瑟师叔这所谓的‘盼一见’,可是要你去药王山相见?”
君凰不再多看那信笺一眼,随手便仍在地上写错纸张的盒子里。
见此,周子御眨眨眼,“你怎就给扔了?这若叫锦瑟师叔知晓,得多伤心?”
“不若你捡回去?”
他端着赤红的眸子看过来,让周子御不由打个冷颤,“不必不必,本公子也就随意说说,你的东西你任意处理。”
“不过景渊,虽则你待锦瑟师叔不同旁人些,也莫要前往药王山,要见便让人来君临相见。前段时日你就做过一回甩手掌柜跑去商兀,这个账本公子都还未找你算。你若再敢悄无声息溜了,本公子定不会再管朝堂上那些破事。”
“丞相确定要这般对朕指手划脚?”
周子御翻了个白眼,以为拿身份压他就会妥协?“微臣以下犯上,还请皇上撤了微臣的官职吧!”
“丞相是我君临大才,自当为朝廷效力,朕看丞相近日总往王府跑,想是公务清闲,往后送来朕这里的奏章便送一半去给丞相批阅。”
说完瞥向一旁看戏的肖晗,肖晗忙应:“是,皇上。”
周子御嘴角狠狠一抽,“景渊,差不多得了啊!本公子公务清闲?总往王府跑?自你回来快有半月,本公子这番还是第二次过来,且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本公子哪一日不是为朝事劳心劳力到夜半?”
“是么?那朕怎听说近日花楼里总能看到丞相的身影?”
这手眼通天的!
他不过是听闻君都最大的花楼里出了个舞姿极美的花魁,便去看过几回,都是偷偷前去也能被他知晓!
皮笑肉不笑,“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不对啊!你这般与本公子说这么多,莫不是当真要去见锦瑟师叔?景渊,你虽是待锦瑟师叔不同,师叔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做人可莫要太贪心,本公子平生所见的美人里,没有一人及得上倾城公主。”
倾城公主那样的美人,看似冷情,实则若对谁上心就是一心一意。同样的,若有人辜负了她,她定是如何也不会原谅。
后面的话周子御未说,不过他相信君凰会懂。
君凰微微皱眉,“你何时瞧见朕待旁人不同?可莫要乱说话叫卿卿误会!”
君凰心里有些担心,不为他心中有鬼,仅为他怕顾月卿会因此误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怎样的人,若他与旁的女子有牵扯,她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曾与他说过,倘若哪日他身边有了旁人,她会让他再寻不到她!她若真心要躲,他便是将天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单是这般一想,君凰就一阵惶恐。
周子御挑眉,既是将人划归到“旁人”的行列,他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锦瑟师叔到底是师祖的女儿,师祖又对景渊有救命教养之恩,方才瞧见这封信,他真担心景渊会如何。虽则从前在药王山他也未听说景渊与锦瑟师叔有什么过人的交情,但到底是拜在同一人门下,相处的时间总是要多些。
加之这封似是而非的信,实难不让人多想。
照理说这是景渊的私事,他不该多过问。但从小相识,他很清楚顾月卿对景渊而言意味着什么。
若非有顾月卿,景渊定不是这般模样。就算当初他动辄杀人多是因毒发失控,但倘若没有顾月卿在身边,即便解了毒,从这摄政王府抬出去的尸首也断然不会少。
如今已很少有尸首从这里抬出去,外界对景渊的认知也渐渐有了改变。从前是嗜血食人凶残,而今世人虽说仍对他敬畏,却不再会一见着他就避之不及。
而这些都是因着有顾月卿。
很难想象,倘若有一日顾月卿离开,景渊会变成什么模样。
就算不为君临乃至天下百姓只为景渊自己,他也要给他提一提这个醒。
“如此便好。不过到底是同门,你可不去药王山,锦瑟师叔既来了信,这一面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待皇后娘娘归来,你二人便邀锦瑟师叔过府做客吧。”
“为何非要见?卿卿离家许久,待她回来,朕断不允任何人来打扰。”
周子御:“……”得了,看来真不用他瞎操心了。景渊这待他这个发小都不假辞色的脾性,会对除了顾月卿以外的人特别那才是稀罕。
正想着,便听君凰又似自言自语般道:“不成,卿卿自来消息通便,许已知晓有人往府中送信,朕还是给她传封信说清楚为好。”
说着便将书桌上未完成的画作移到一旁,拿了宣纸执笔落字。
周子御瞥那幅画一眼,再看他迫不及待写信的样子,又是一阵无语。
不就是有个妻子?犯得着一再在他这种孤家寡人面前展现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万毒谷消息再灵通,顶天了也就能知晓他曾收到一封来自药王山的信,还能知晓这信中内容及写信之人是谁不成?
瞧把他夸张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妻子是个无所不知的神呢!
“那您老就慢慢写吧,本公子便不叨扰了。”
君凰执笔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你来就为说这些废话?”
废话?难道没看到他在为他操心?
好吧,来之前他确实不知还会撞上这个事,干咳两声,“那个……你近来可有收到皇后娘娘的来信?”
得君凰一记凌厉的眸光,周子御面皮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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