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你方才与那禾风华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一众人走出黎王府,樊筝忍不住问。
实则她问出的也恰是几人的疑惑。
千流云也道:“公主可是猜到了禾风华背后是何人?”
顾月卿停下脚步,点了下头,“嗯。”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黎王府,“人多眼杂,先进宫再详说。”
一众人回宫。
*
禾风华方回到院子正准备进屋,突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前方紧闭的房门,神色略有警惕的回头吩咐跟着她的两个婢女:“都守在门外,若本郡主未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两人得令,恭敬应:“是,主上!”
禾风华推门进屋,便看到坐在桌边的黑衣人,他蒙着面看不清脸,正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中的剑。
那柄剑分明是早前刺杀顾月卿的刺客随身所带。
禾风华上前,躬身见礼,“师父!”
那黑衣人抬头,将剑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微微颔首,“嗯。”
“师父可有受伤?”禾风华也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黑衣人接过,却不喝。
“轻伤。”
轻伤?
那就是受伤了?
细致一闻,果然闻到一阵血腥味,随即禾风华看到了黑衣人血肉模糊的肩头。
她原以为凭师父的本事,就算对手是顾月卿也断然不会受伤,怎么就……
“师父,徒儿先给您处理伤口。”
黑衣人点头。
约莫一刻钟后,伤口处理完,二人依旧在桌边落座。
“师父,徒儿与顾月卿交过几次手,依照您的武功,应不会……不敌她才是。”她其实想说的是应不会受伤。
“风华,是我们都小瞧了她。”黑衣人微微拧眉,“从前还觉得是外界将她传得神乎其神,以为夏尧会栽在她手里不过是她运气好,没想到她确有几分本事。虽则为师受伤是大意,但想要取她性命,便是为师许都难以做到。”
他这番话并不作假。
虽说他是因那群人突然赶来才大意受伤,但与顾月卿过了那么多招,她却半点不落下风,甚至一直都是他在避开她的杀招努力近她的身,单是如此便已费去他大半内力,待靠近她时已是实力大减,想杀她,更难!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谁练得这样敌人单是靠近都难的武功。若非他内力浑厚,怕是在靠近的过程中便已被她的琴攻撕碎。
她尚不过十七,而他如今已年近五十!
若她到他这个年岁,成就该是何等骇人!
禾风华没想到他会对顾月卿如此高看。
她将顾月卿当敌人,将师父当榜样,可此番,他的榜样竟有将她的敌人当对手的意思。
如此岂非是说,她不配做顾月卿的对手?
想到这里,禾风华眉头轻皱。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当真有师父说的这般厉害?师父,徒儿与她交过几次手,若无旁人相助,徒儿有取她性命的把握,会否是您高估了她?”
黑衣人抬眼看她,语气有几分严肃,“为师告诫你多少次,勿要轻敌!顾月卿此人纵是年轻,但她的武功造诣比之君凰来也不遑多让。君凰的武学天赋如何,你我最是清楚不过。轻视敌人,只会自取灭亡,你要切记!”
禾风华有点不甘心,武功造诣?难道她就差么?同年岁的人里,除却顾月卿,再无一人是她的对手!
可为何就算是师父都一副她完全不如顾月卿的样子!
眼睫敛下,遮住眼底的杀意,握紧拳头,“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不可再贸然有今日这般的刺杀,若要行动,需从长计议。”
“是,徒儿明白。”当然要从长计议,再出手,她必要彻底杀了顾月卿!
“还有方才宴会上发生的事,为师已听底下人来报,顾月卿许已猜到为师身份,我们的动作须得加紧,否则待为师的身份彻底传开更不利行事!说来都是你那个哥哥,若非他愚蠢的在宴上安排刺客,何至于让顾月卿寻到机会试探于你!”
“若无用处,便弃了。”
禾风华一顿,猛地抬眸,“师父不是说过,徒儿可先利用禾均一段时日?有他在前能为徒儿挡去许多麻烦么?”
“为师确实如此说过,但那前提是他能助你,而不是给你坏事!”定定看着她,“风华,你心软了?”
禾风华握着茶盏的手一紧,而后端出一抹张扬的笑,“心软?师父,徒儿的人生里可没有‘心软’这个词,不过是觉得他现在不该死罢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禾均纵是蠢了些,却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能一人撑着黎王府这么多年,也有几分能耐。我们如今面对的是顾月卿,身边不仅有千流云,还有此番跟着她一道来禾术的楚桀阳陈天权等人,不可小觑。”
“现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宜内斗。”
审视的看她一眼,“当真如此?”
“自然,师父自小便教导徒儿,成大事者,必不可妇人之仁,即便将来您与母妃阻挠了徒儿的路,徒儿也要毫不犹豫的铲除。禾均不过与徒儿有着一场血缘关系,徒儿又怎会对他心慈手软?”
“最好是如此。”
禾风华没接话,只敛眸转开话题,“只是如今您的身份许已被顾月卿猜出,我们确实不能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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