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部曲齐刷刷的站成两排,前蹲后立,整齐排列。所有人同时拉弓,上箭,蓄势待发。
行云见状,嘴角上扬,暗道,这次姑娘算是棋逢对手了,遇到个硬茬!
颜玉清听到小厮来回禀后,心底也佩服石锦云的魄力,石氏把姑娘都能教育的如此拔萃,也是不容小嘘的。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旁支,他们的冰山一小角。
子恒在听到他们禀报石家姑娘时,眉毛也微不可见的上扬,点头道:“看来也不全然蠢笨。虽刁蛮了些,但也是个杀伐果决的。”
“停云郎君让我问姑娘,现在该如何做,要上盾牌吗?”
上盾牌?那么惹眼的事她才不做!
颜玉清摇摇头,似笑非笑道:“襄阳郑坚家送来的筩袖铠呢?”
停云在这边听到筩袖铠时,心都抽了两下。为了个摊位,连筩袖铠都用上了!争成这样,至于么?
筩袖铠是由和钢刀相同材质的稀有金属反复折迭锻打而成,坚硬难摧,薄如布衣。
颜玉清用身体力行证明了,挣口气也是可以很奢侈的!
石锦云看着眼前一排排银色的部曲,直觉得晃的眼睛生疼。这种盔甲不似平时军队的铜制铠甲,看起来更为轻便,只是不知道防护效果如何。
“放箭”一声令下,弓箭手齐齐瞄准,上箭,拉弓。多如牛毛的羽箭划过长空,密密麻麻的朝这边射来。
穿着筩袖铠的部曲挥舞着手中的剑,挡住迎面飞来的羽箭。羽箭蜂拥而至,叮叮铛铛的落在银筩袖铠上,铠甲光亮如新。
这些部曲没有损伤分毫,越战越勇,迎箭而上,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逼近。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谢、周两家也有些坐不住了,前来探查的小厮,一拨拨的,如雨后春笋。
停云冷眼瞧着,终于知道了颜玉清的意图——敲山震虎,就算不能一劳永逸,也可以让他们心有余悸而不敢乱来。
初来乍到,是为了开店,她不想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些相互打斗,彼此拆台的事情上面。
云锦坊的老板听说金凤祥这边打起来了,知道这事和自己可能多多少少也有牵扯。
今天来他家打探店铺转让的那些个管家部曲,皆衣着华贵,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还有在听说铺子已被人买去时,那郎君眉心紧蹙的不悦表情,和周身散发的凌厉迫人的气势,每每想起,都让他不寒而栗。
那老板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喊到“锦娘,先收拾些随身衣物和贵重物品,我们今夜就走。其余的留管家在这慢慢运回祖宅。”
殷风站在屋顶,透过一片瓦洞,看着云锦坊老板那胆小如鼠的姿态,暗暗笑道,怎的和姑娘说的一模一样!遂纵身跳下屋顶,率部曲在门口侯着。
待云锦坊老板携一目光精明、行动爽利的女子带着几个小厮偷偷出来时,就看到殷风和一群部曲乌压压一片,伫立在他们店门口。
几人落荒而逃。
殷风等人不疾不徐的跟在他们身后。
漏尽更阑,凉风习习,云锦坊老板选了一处草地安营扎寨,殷风他们在相隔不远处落脚,席地而眠。
远处,马蹄声四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
由远及近,惊醒了酣睡如泥的云锦坊诸人,也提醒了殷风等人,时机到了。
一群黑衣素裹,遮面提剑的男子翻身下马,一眼望去有几十人之多。就听为首一男子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道“把女的绑起来,男的就地解决。再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云锦坊的老板惊悚讶然的望着为首的蒙面男子,嘴巴张合之间,看向不远处正看热闹的殷风等人。
“大侠,救我。”云锦坊的老板极会审时度势,见殷风等人虽冷眼旁观,却也没有落井下石,当场跪地。
眼见那群黑衣男子越来越近,他焦急的喊道:“我给大侠二十金可好?”
殷风冷哼一声,只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都不知道,还想拖累我们下水!”
那老板一听,立刻露出了了悟的神情,跪着蹭到黑衣人面前神情悲戚道:“老奴不该坐地起价,多要了石家的银钱,这就双手奉上,只求保一家老小的安危。”说着,连连磕头,粘了一头的草。
看的为首的男子凤眼微眯,神情高深莫测。
见那蒙面男子没再发难,云锦坊的老板心思马上又活泛了起来,赶紧转向殷风这边道:“还请大侠帮忙说两句好话,在下感激不尽。”
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