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而去,一个白瓷盆中盛了一半的水。
颜玉清赞许的看了停云,知道用白瓷看的清楚,也算是心细如发了:“再倒掉一大半的水。”
她把珊瑚项链放在只剩薄薄一层水的盆子里,约摸两盏功夫,盆里的水慢慢变成了淡粉色。上面还飘了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油渍。
停云拿起珊瑚项链,上面的珊瑚早已失去了刚刚的红润,变得有些橘红。
“换盆水,再泡!这次水放多一些。”
颜玉清命人上了些水果、糕点,围棋、书籍,供众人打发时间。
金凤祥的老板听闻颜玉清在用水泡他店里的珊瑚,立时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久久未睁。手背和脖子上青筋暴起,呈崩裂欲出之势。
那表情吓到了坐在他身畔的长子石涵。
“一个姑娘而已,父亲何故如此。”看着其父一下子变得苍老颓然的脸,石涵心中大惊。
石达颇感无力的摇摇头:“起初,我也只是把她当成这些背景的普通姑娘,但从此以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赶紧把柜上的珊瑚项链撤了,以后他们卖的,我们都不卖了!”
“父亲!”石涵心中翻腾倒海,他没想到,一个颜玉清能让父亲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懿馨珠宝店卖的以后他们不卖,那他们能卖的东西又能有多少?
石达看了看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子,思维还没有一个年幼的姑娘心思活泛,当下觉得既挫败又失望,他摆了摆手:“最多不能卖的一摸一样。”
懿馨珠宝店内。
几柱香后,颜玉清看了看盆中的珊瑚,颜色已渐渐退至婴儿脸般的粉红色。
有人在一旁惊问:“这是什么,怎么变成粉色了?”
颜玉清微微一哂,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也是珊瑚,不过是品质较低,人为处理过的。”
那些从始至终,一直在场关注事态变化的诸人,在听到认为处理过时,心中咯噔一下,无不感到自己被狠狠地愚弄了,盛怒讶异,难以言表。
颜玉清凤眼微扬:“赤红色的珊瑚就算在京城,都是难得的稀罕物。益州能卖的这般便宜,我也很是很佩服。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颜玉清从始至终无比淡定,哪里像是“没想到”的样子。
那几个老妪眼中既佩服又担忧,知道事情败露,只故作样子,嚷着要回去找儿子说理。实则脚底抹油,灰溜溜的就要走。
颜玉清哪里肯就这么放过她们,任其肆意诋毁店铺名声,当下就让小厮拦住她们讨要说法,还说要请她儿子前来对质。
那几个老妪哪见过这般不好打发的姑娘,踌躇在原处,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在颜玉清的店门前如炸了锅一般,早有小厮领命上街宣扬开来:有人拿着处理过得低劣珊瑚,想去他们懿馨珠宝店骗钱。
不知道谁竟“无意中”透露,退的那个珊瑚项链其实是在金凤祥买的,一时间,买了金凤祥珊瑚项链的人坐不住了。
停云有些不解的问颜玉清:“他们就不怕掉色被发现,影响自己的信誉吗?”
颜玉清诡谲一笑:“富贵往往险中求。有几个姑娘舍得把自己的珊瑚项链泡在水里的?只是这事被我发现,才暴露了!不然凭他们高明的处理技术,就算手上沾点水,那淡淡的颜色不仔细看,也是不容易察觉的。”
颜玉清命人把珊瑚项链装在一个透明的白水晶小盆里,里面装了满满的水,摆在了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上。
又命人在旁边贴了了告示,上面写着:本店只卖天然无处理,高品质珠宝,欢迎前来比价。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告示一出,金凤祥那边彻底崩溃了!
买了他们珊瑚项链的人,都跑回家去泡自己的项链。
翌日清晨,好多手拿珊瑚项链还有别的珠宝的人,围堵在了金凤祥门口......
不仅要退珊瑚项链,连以前买的珠宝都要一并退了。
还没到中午,就传出石达病了的消息,听说病的不轻,专门请了刺史府长住的大夫前去看诊。
一时间,懿馨珠宝店又变得宾客云集。
颜玉清看着满园子的姑娘,心满意足的晃了晃摇椅。
这时,忽然听到邬惜凤的贴身婢女哭着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倒在颜玉清面前:“我家姑娘不见了!”
“什么?!”颜玉清嗖的一下,从摇椅上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