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落了脏东西,必须清理干净。”杜远面无表情,狠狠挤着未央的患处,流出大量污血才作罢。
未央疼得小脸惨白,若非杜远年事已高,她真想一脚踹飞他。
幸而这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杜远给她上的药还算冰凉,止住了些许痛意。
苏青宁给未央擦着汗,刚才也就一会儿,居然都疼出冷汗。
未央发誓,就算杜远是名医,以后也断然不会找他看病。看个小病,去半条命,太不划算了。
很快便上完药包扎完毕,杜远嘱咐道,“这几日要多注意休息,手不可用力,暂时也不要弹琴了,按时敷药,过几天就可痊愈。”
“谢谢大夫。”未央强颜欢笑。
杜远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好似随意的问道,“姑娘生辰可是七月初七?”
未央摇头,其实除了不知道自己父母姓谁名谁外,她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只是遇见苏青宁的那天正是冬月初二,从此,便定那一日为她的生辰。
“冬月初二。”苏青宁替未央回答。
“怎么可能!”
杜远显然不信,苏青宁笑,“怎么不可能?难道杜大夫还懂卜卦相面不成?”
杜远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低眸看着未央的目光,遗憾、惊喜交错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青宁本是邀未央一起去霓裳阁看喜服的,但现在她受伤了,也不便打扰。没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的人相继离去,独留未央一人。
她望着自己的伤口有些出神,不明白杜远那复杂的眼神代表什么,更不知道他凭什么能推断自己的生辰,还有......她流下来的污血,他带走干嘛?
难道,这是他的兴趣爱好?
呵,名医就是名医,总有些怪癖。
傍晚的时候,皇上答应的赏赐已经送到佟府,而高天祁依旧没有回来。
“他干什么去呢?”未央满眼都是银子,随口问着。
“燕京花销大,他说要出去挣钱养家。”
“他养家?”未央笑了起来,“他在塞外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啊,他会干什么?”
“你知道最好,人家为了你,连少爷都不当了,你可要知足啊。”佟夫人苦口婆心。
“娘,你说什么呢,他哪是为了我啊,人家来燕京是想见世面,当大将军的。”
未央没心没肺的说着,佟夫人没好气的揪了她一下,“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娘啊,你怎么胳膊肘老是朝外拐?是不是那家伙又贿赂你呢,干嘛这么帮他说话?”
未央抱怨着,复又合上银箱,喜滋滋的凑上来,“让天祁别出去找什么活干了,皇上赏了这么多银子,够我们过上好一阵子了。”
“坐吃山也空,要是这些花完了呢?”
未央随口道,“那就再去找皇上呗!”
佟夫人表情一冷,“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开开心心的过着小日子也就够了,别动不动就说去找皇上,你以为皇上是金库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最好还是警觉些,能少接触,就尽量不要去招惹。还有那个辰王,娘看他也非善类,如今又快成了苏府的姑爷,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和他有牵扯,你......”
佟夫人一开腔,就没完没了,一个劲的说教。
未央怕了,忙说,“好了,娘娘娘,我知道了,我不和他来往,我把宅子也还给他,行了吧!等青宁姐嫁人后,我们就回塞,好不好?”
见她终于松口说回塞,佟夫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喵”
咚咚跳上床,钻进她怀里,未央看着它,就不由得想起来明忆,怎么办,真的要回去吗?
那明忆......一个人在深宫,他又该怎么办?
高天祁在武馆里找了分差事,那夜他很晚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却跑到未央房里,将二十两银子交给她,说是这个月的工钱。
未央接过钱,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过,也有些开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还是我第一次挣钱呢!”
他兴奋不已,满头大汗,未央下意识的拿出丝巾给他擦汗,“太辛苦了,以后别去了。”
“男人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辛苦?”他嬉皮笑脸,邀功道,“我一去就当了教头,厉害吧!”
“厉害、厉害......”
未央笑着,哪里还敢告诉他皇上赏银之事。
塞外男子较之燕京男人要强壮,个头更是比未央高多了,她的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踮着脚吃力的给他擦着汗。
熟悉的香味,娇软的玉手,高天祁低眸看着她明艳的脸庞,心儿砰砰乱跳,身子更是燥热得很。
汗珠儿一刻也没有停下,未央摸着他的脸,“怎么这么烫,不舒服吗?”
她歪着头看他,一脸纯真,清澈的双眸比外面那明月还要亮。
在很多方面,她都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惟独这男女之事,她总是慢半拍,特别对高天祁,她异常迟钝。
在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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