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双眼猛地一睁,看着护国公的目光可称严厉,“你要杀了莫桑青?”老太君道:“你杀了莫桑青,你要怎么跟莫望北交待?你凭什么就觉着那是个孝顺儿子?!”
护国公沉默不语。
“贱人的种,”老太君声音沙哑道:“你以为一个贱人的种能知道礼义廉耻?”
“母亲说过,从此以后不再提阑珊的,”护国公底声道。
“呵,”老太君笑了起来,道:“你倒是能狠得下心肠,你毁了莫良缘,现在又要杀莫桑青,回头再与他莫望北反目成仇,你还觉得,你的那美人会在奈何桥头等你?”
护国公的脸色发沉,但随即就又回转了过来,看着老太君说:“母亲找儿子何事?”
“我要死了,”老太君说。
护国公变得有些愣怵,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护国公才道:“母亲不要说这种话,大夫现在就在府里住着,母亲的病会好的。”
老太君说:“我想见见四丫头。”
护国公皱了眉头。
“不行吗?”老太君问。
“莫桑青与我们断亲了,”护国公道:“莫良缘一定会跟着她哥哥的。”
老太君的嘴巴张大了。
“也就是说,莫良缘也与我们断亲了,”护国公说道:“母亲,儿子小瞧了这对兄妹,他们不太像望北。”
老太君吞咽了一口要从嘴中渗出的唾液,冷声道:“你对你那个儿子又知道多少?你养过他一天?”
护国公道:“我听说他是个忠厚的人。”
“忠厚?”
“能在辽东站稳脚跟,他当然也有些手段,”护国公道:“只是说他处事还算忠厚。”
“四丫头在府里住着时,不光是我,全府的人都觉着她没脑子,”老太君小声道:“现在你再看那丫头,那是个没脑子的人吗?”
“不是,”护国公摇头。
“那丫头在跟我们演戏呢,”老太君道:“你应该让严冬尽将她带走的。”
他那时就不该让莫良缘和严冬尽活着,护国公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我死后,你若是觉得时局对你不利,”老太君叹了一口气,跟护国公道:“你就致仕吧,莫望北那一家三口要是一门心思地跟着睿王爷走了,你要如何是好?”
“母亲!”
“退一步也许能柳暗花明呢?”老太君不管不顾地道:“人都是共患难突然,到了有福要同享的时候就不行了,现在你是仇人,睿王与那一家三口能交好,你不在朝堂里站着了,你看他们还能不能交好。”
“母亲好生养病,”护国公站起了身,道:“儿子还不至于就让莫桑青制住了手脚。”
“莫桑青的身后有辽东铁骑,”老太君抬手大力地拍一下床板,看着护国公道:“你身后有谁?天下太平时,那帮子文官能帮你,现在打起来了,他们能帮你什么?”
“那自然就是兵来将挡了,”护国公安抚地冲老太君笑了笑,道:“母亲不必为儿子担心。”
“将挡?”老太君疑惑道:“你哪儿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