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将军也往栏外看,轻晃着手里的酒杯。
路人这时被妇人的喊叫声惊动了,有往马车前跑的,也有往马车张望的。
折大公子跟莫少将军说:“我们要不然救一回人?”
莫少将军说:“再看看。”
折大公子还没及再扭头往栏外看,就听见了惨叫声。
女子伸在马车车窗外的头被一个男子一刀斩落了,人头掉在地上后还滚了两滚,人群静默片刻之后,尖叫声四起。
几个男子围着马车,隔着车厢拿刀乱刺,随后跑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赶车的人早在女人高呼救命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马车就停在道路当中,女子的尸体就倚在车窗上,血从断颈处汹涌而出,血水从高处往低处流,积着雪的地面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终于有大胆之人走到了马车前,伸手拉车厢门,车门开了,这人随即就往后跑。
“哎呀——”
随着一个小男孩的尸体从车厢里栽出,街上的人群里尖叫声又起。
折大公子看得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京师城已经没有法纪可言了吗?
“少将军,”门外这时传来声音。
“进来,”莫桑青应声道。
一个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走进精舍,要开口说话之前,先看了莫桑青一眼。
“没事,说吧,”莫少将军道。
“没跟丢,”侍卫极其简单地禀告了自家少将军三个字。
“嗯,很好,”莫桑青道:“要将情况摸清楚,不要急着动手。”
“是,”侍卫领命就又退出了精舍。
折大公子一脸狐疑的看着莫少将军,说:“少将军来吃顿酒,还得安排着抓人的事呢?”
“那马车今日一早就在京师城里转了,”莫桑青低声道:“我没想到她会死在蓬莱阁的门前。”
“是她,是他们,还有个小孩儿呢,”折大公子说。
“哦,”莫桑青说:“那焦氏是我父亲麾下一员将官的外室,那将官叛了我们辽东大将军府。”
“那叛徒人呢?”折大公子问。
“死了。”
“叛徒,”折大公子说:“严冬尽带兵上京的时候,在路上闹出过动静,那叛徒就是在那时候被复生给宰了的吧?”
“是。”
“呵,”折大公子笑了起来,说:“那小孩是叛徒的外室子?”
莫桑青点头道:“是。”
“何苦呢?”折大公子咂两下嘴,“那叛徒要是魂还没走,那不得再死上加死一回?他为了主子死了,他主子却杀了他的女人和儿子,这可好,断子绝孙了。”
莫桑青举杯道:“坏了大公子的兴致,我赔罪。”
“就是见点血,”折大公子忙在莫少将军要自罚一杯之前,灌了一杯酒进嘴,说道:“这一点儿都不会败我的兴致。少将军啊,我就多嘴问一句,这不讲道义的主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