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润回到后院在厅堂上坐下,却有小丫头来报,
“夫人,潘师与郑公求见!”
“请进来!”
潘湘与郑霖却都是撩了袍子脚步匆匆,这厢进来也顾不得行礼了!
“夫人请看!”
郑霖将手中的军报交给了小丫头,小丫头转给了林玉润,这厢接过来展开一看,却是脸色一变,
“晋王?”
郑霖应道,
“夫人,正是晋王,他已于十五日前领兵往我豫州而来,此时只怕已是到达临州与豫州边界了!”
林玉润皱了眉头,
“他竟是要来攻打豫州么?”
潘湘急道,
“那晋王也不知跟皇帝佬儿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舍得派了老将韩颂功为副将,调了京师镇守五万兵马来犯豫州!”
“韩颂功!”
林玉润知晓此人,在前世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镇守京师重地,手下干将无数,本人却是脾气火爆,性子直爽。
待到她跟着孙绍棠定居京城时,他却是因在朝堂之中直言进谏,惹恼了刘暨,收了他的大将军印,赐了一个长平侯,让他务闲在家再不录用,便是赵旭打到京城时也没有听到韩颂功重新启用的消息。
这位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端得是谋勇兼备,老尔弥坚!
这一世因着情势大变,韩颂功却是没有被夺印,倒是要辅佐刘享来攻豫州了!
林玉润紧锁了眉头,
“可是给魏王去信了么?”
郑霖道,
“已是去信,只是今日刚收到军报,魏王却是已带军离了富兴县,一路向蔺州城而去!”
林玉润点头道,
“如此我们便要备战了!”
郑霖与潘湘对视一眼,齐齐拱手道,
“夫人,早前魏王走时已有安排,若遇敌攻打豫州,便将夫人及两位公子撤往湘州,夫人不如收拾收拾即刻起程吧!”
林玉润闻言摇头道,
“如今那朝廷军队还未入豫州地界,我便带着孩子出逃与军心有损,且先瞧瞧敌军来势再谈吧!”
郑霖与潘湘还要再劝,林玉润摆手道,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且放心,便是为了两个孩子呢,定不会让他们涉险的!”
两人无奈只得回返前院,这厢得知朝廷大军将至,豫州上上下下顿时如那被抽打的陀螺,连轴转了起来!
那头赵旭收了富兴县城却是休整三天,这一日招了众将来到厅堂之上,赵旭端坐上头环顾众将,
“诸位,我们这厢已拿下了富兴县城,可是要打道回府了?”
此言一出,众将嘿嘿阴笑,下头崔能左右瞧瞧起身拱手道,
“魏王,我们这厢却是应那蔺王之邀攻打夷人,那蔺王可有言明我魏军为他除了后顾之忧,蔺王应如何答谢?”
赵旭摸着下巴沉呤道,
“倒是曾说过,拿下夷人之后必有重谢,信中暗示夷人所占地界却是要与我均分而治之!”
下头苏贵站起身道,
“即是如此,魏王这富兴县周遭方圆百里,便应归我魏军所有……”
“正是!正是!”
众将附议,胡有财却在下头大摇其头道,
“魏王,这夷人凶猛,那里只占了区区这个富兴县城,分明是已打到了蔺州城下!魏王此时那里能回军,便应立时挥师西进,驱夷人狼兵救蔺州百姓于水火才是!”
赵旭一拍大腿,
“有理!有理!”
当下起身,
“众将听令!”
“末将在!”
众将轰然起身,
“大军向西一路追击夷人踪迹!”
“遵令!”
赵旭哈哈笑道,过来一拍有些茫然的乌兀肩头,
“大山主!这厢便有劳您打个头阵了!”
第二日魏军整装拔营,头一个去的便是那富兴县城外五十里远的旬阳县,前头六千夷兵为先锋,攻入旬阳县不过一日时间,之后便是那节远等县,这些个县城皆是小县,城不高,池不深,因着那蔺王刘肃攻打郗崇道,已是损兵折将无数,便将蔺州界各地兵力抽调了六成之多。
似这些小县城更只有城门口那一百来个充面门的老弱残兵,大军到处闻风而逃,有时夜袭县城,百姓们懵懂不知,睡了一觉起床却见城头上已改了魏字大旗!
百姓这才知晓自家头上这片天已换了颜色,只是他们瞧着这魏军军纪严明,虽持枪执剑在县城之中来往奔走,却是与百姓秋毫无犯,商人仍是开门做生意,小贩照旧在那街上吆喝,便是走亲戚进出城门,只要到魏军衙门里换了路引,照旧想上那儿上那儿去,半分没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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