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公务,留下保官一脸迷惑,
强人所难有违君子之道!
只是现下先生已是到了这般田地,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害了先生么!
他心下也不知是自家老子做的对,还是公良先生所教是对,便去后头寻林玉润
林玉润正抱着湘哥儿瞧着豫哥儿在院子里玩儿。
听了保官所言,心下好笑便道,
“保官自家觉着公良先生可是位好先生?”
“自然是的!”
“那要是这位好先生,因固执丢了性命可是好事!”
保官那头摇得似湘哥儿的拨浪鼓一般,
“自然不是好事!”
林玉润笑道,
“这不就结了,君子之道可不是让人固执已见,枉送性命的,你父亲虽是手段粗糙了些,却是灵活变通,此路不通便行他路,这世上可不止君子一道可行的!”
保官听了点头道,
“母亲,我明白了,当君子时便君子,当使手段时便要使手段,总归为人好便成!”
林玉润笑着点头道,
“正是如此!”
到了第二日,魏王出城的队伍里却有一辆马车,公良先生正闭眼熟睡在里头,贴身的小厮跪坐在一旁,撩了那窗帘向外看,眼看着马车摇摇晃晃离了豫州城,瞧了公良先生一眼心中暗暗念佛,
“这下子先生可算有救了!”
这公良先生过得清贫,早年的积蓄却是全数塞到了学堂之中,遇上那贫困的学子便要救济一二,如今自家得了病却是拿不出多少银子,那贵重的药材一剂便是几十两银子,那里吃得起?
现下不过是寻了些常药吊着命罢了,不过这样子下去身子迟早要拖垮的!多亏魏王请了先生到府上做教席,一应食宿全数包了,看病吃药也是不用操心!
这下先生有救了!
待到这车队离了豫州城百里地儿,公良先生才自那睡梦之中醒来,一睁眼瞧见头顶上摇摇晃晃的车顶,又看看四周却不是自家那小屋,
“这……这……我这是身在何处?”
当下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小厮忙过去扶了他,
“先生可是口渴了!可要喝水!”
说着一手扶着他,一手去端水,公良先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左右看看,车窗上摇摆的帘子被风儿吹起,现出外头的蓝天白云并一轮艳阳来,
“这是在何处?”
小厮应道,
“先生我们这是在去雄关的路上!”
“啊!”
公良先生一惊,沉呤了半晌却是苦笑一声道,
“这魏王赵旭!”
他这那里还不明白,头一晚喝一碗清粥便迷迷糊糊睡去,醒来就在这马车上了,只怕自家小厮也是在同伙之列,想到这处狠狠瞪他道,
“金笺,你如今越发的出息了,却是伙着外人来害我了么!”
那小厮立时哭了出来道,
“先……先生,你这身子眼见着一日日破败下去,难道真要……真要没法子治了才心里舒坦么!”
公良先生见他哭得伤心,心下也觉难受,叹了一口气道,
“我这病身子,怎能去拖累人家!”
两主仆正说着话,却见马车正缓缓停了下来,一旁有护车的卫士沉声道,
“公良先生,这处要停下歇息一会儿,可是要出来方便?”
公良先生想了想道,
“睡这般久骨头都酥了,便下去走动走动吧!”
金笺忙过去扶他,那外头的卫士也翻身下了马,过来将公良先生那瘦得只有一把的身子轻轻一揽便送到了车下。
公良先生道了一声,
“多谢这位军爷!”
便由金笺扶着去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那边保官早盯着先生的马车,在那前头远远瞧见公良先生下了车,才敢过来行礼,
“先生!”
公良先生冷冷瞧他一眼道,
“我便是教你这般尊师重道么?我来问你,可是你父亲做的?”
保官涨红了脸却是一撩袍跪到了地上,
“先生这是延宗的主意,与父亲无关,先生若是要罚便罚学生吧!”
公良先生冷冷盯了他良久,保官跪那处动也不动,却是一副诚心领罚的样儿,公良先生那里能怪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天性纯良,却也是个有担当的,是个好孩子!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