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沈弱水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冷宫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敲打木鱼的手突然停下,浅清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另一种温度,抬头看去。
那人并不说话,只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饭盒示意浅清。
浅清只扫了一眼,便笑着对她说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再用。”
那人却摇了摇头,执意拉住浅清还要继续的手,眼神无比坚定。
“唉,好好好,我这就用膳,这样行了吧。。。。。。哑娘,你也一起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午膳没怎么吃。”说到这里,浅清的表情有些讽刺,“都是见风使舵的下人,这么些伎俩,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替你出。”
那叫哑娘的摇了摇头,只是静静打开饭盒。
浅清刚拿起筷子,便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哑娘于是走过去开门,却在看到来人时猛地低下头,左手有些不自然地搭在右手上。
“哑娘,怎么了,是谁来了?”浅清见哑娘一直不回来,便开口问了一句,问出口后才想起哑娘不会说话,于是站起身也朝门外走去。
“哑娘,怎么还不。。。。。。”
声音戛然而止,浅清眼中闪过什么,却在下一刻隐退,只剩下一丝难堪还有强装的淡然。
“姨娘。。。。。。”门外站着的便是沈弱水。粗粗用了晚膳,心中忍不住,便央了人带她来了冷宫。
走进冷宫的时候,沈弱水才知道,偌大的皇宫还有这样偏僻得没人管的地方。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却无人修理。似是为了映衬冷宫这名字,这儿周围都是冷飕飕的,在这冬日里显得更为透心的死寂。她心中莫名难受,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谁能够忍受?
浅清冷着脸,没理沈弱水的呼唤,转身回了屋。
“姨娘。。。。。。”
浅清终于转过脸,却是一脸的讥笑:“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所以现在是来兴师问罪吗?”
沈弱水从没见过这样的浅清,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说话也含糊起来:“父皇说,娘亲的死和姨娘有关,可是。。。。。。”沈弱水突然抬头:“可是,我不信!”
浅清瞳孔一缩,却仍是笑着:“怎么不信,你忘了,是我派人掳你到大单的。”
“可是,我没事,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姨娘,为什么撒谎。明明,你连那些暗卫也都只是迷倒他们,却没有下杀手。这样的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
浅清突然仰起头,转过脸。黑暗中,有什么光亮闪动。
明明连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都知道,为什么,一个早已而立之年的人,却偏偏相信了呢?当局者迷吗?呵呵。。。。。。
浅清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
再转过头时,浅清又是原来那副样子了。
“你能知道什么呢?如果我说,月国的前皇帝之所以非娶你不可,是因为我,你还敢信我吗?”
话音刚落,浅清便看到沈弱水突然惨白的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