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手臂被扯,萨喇善一个不留神,竟被李侍尧锤了一拳,心中越发窝火,暗恨彤芸身为他的未婚之妻,竟帮着李侍尧来钳制他!恼怒之下,一把将她推开,
力道太大,以致于彤芸后退了好几步,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倒时又磕到手臂,痛得她惊呼出声!
“彤芸!”两人异口同声,即刻停手,萨喇善抢先一步,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来扶她!
疼痛和屈辱交织,令她难堪至极,拒绝他的搀扶,推开他手臂,恨斥道:“别碰我!”
李侍尧随后而至,刚扶上她的手腕,她已经抽离开来,痛苦不堪,不想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有牵连,愤然冷哼,
“都别碰我!你们继续打,分不出胜负就别停!”
最后还是阿俏上来搀扶,彤芸刚站起来,只觉脚踝一痛,站立不稳,
料想她伤得严重,却还要逞强自己走,萨喇善再不管她今日为何过来,径直跟上去,打横将她抱起,惹得彤芸惊呼踢打,“放我下来!”
“乖乖听话,我可以不追究,若再逆我的意,我保证立马毁了李侍尧与乌雅家的亲事!”
他的声音,低低的传入她耳畔,彤芸惊慌抬眸,看见的,不是一惯的笑意,而是冷漠决然,
彤芸心底十分清楚,这个萨喇善,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敢去挑战,一旦惹他不快,他便会发泄在李侍尧身上,不愿连累李侍尧,那么她只有憋屈的顺从。
萨喇善的确希望她能乖乖的让他抱回马车,可当他真的威胁成功时,他又心有不甘,
她肯听他的话,无非是为了李侍尧的安危着想,实在可恼!然而威胁之辞又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这会子又何必矫情?自讨没趣罢了!
李侍尧一直跟在身后,望着萨喇善抱着她的模样,心如猫抓,却又没资格阻拦,
到得马车前,彤芸又将那小盒子递给阿俏,阿俏会意,接过还给李侍尧。
当着萨喇善的面儿,他再也不好推辞不接,免得再给彤芸惹麻烦,只能就此收下。
萨喇善本想问她那是何物,又怕她不肯说,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干脆不再多问。将她送上富察府的马车,与她同坐,又让阿俏去坐他的马车,
阿俏不敢违抗,默默听从他的安排。
眼睁睁看着两辆马车绝尘而去,再看看手中的玉簪,那一刻,李侍尧才意识到,他与彤芸,是真的渐行渐远了!
他还念着旧情,她已决定放弃前尘,待她真的嫁于萨喇善之后,她便会身心皆属萨喇善,相夫教子,那一段风花雪月,只是过往云烟罢!
记得,是悲苦,遗忘,是悲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不发一言,看她一直捂着手臂,料想应是疼痛难忍,萨喇善便拉住她手腕,要去掀她衣袖,吓得彤芸慌忙挣脱,“你干什么!”
“看你伤势,还能怎样?”她那防备警惕的眼神,似乎他就是大坏蛋一般!
他要看,她不许,稍一用力,又扯到她的伤口,痛得她嘶了一声。
“不乖我要生气了,我这人最喜欢迁怒于旁人,你懂的!”
除了威胁她,他实在想不出旁的法子,哪怕她怒视于他,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只要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帮她即可。
被他威胁的彤芸再不敢乱动,任他撸起她的衣袖,检查她手臂的伤势,而后他又叫停马车,让后面那辆他的马车也停下,命他的随从将他马车里的小药箱递过来,这才又继续前行。
看他这架势,似乎是要为她包扎伤口,推伤了她,现在又来做好人,实在虚伪!
彤芸赌气道:“我不要你包扎,回去我会请大夫。”
萨喇善嗤她只会逞一时之快,“请个大夫,再惊动太夫人,好让她过来问你,为何一个人跑出去府去?”
被他一提醒,她才忘了自个儿是偷溜出来的,当下无话可说,只能任他为她清理伤口。
看他认真而娴熟的模样,彤芸料想他必然受过不少伤,否则怎会包得如此顺手?
直至包扎好,萨喇善这才将她的袖子放下,长舒一口气,愧叹道:
“脚伤我是治不了,只能你自个儿养几日了。”
道罢不听她吭声,萨喇善深感愧疚,暗恨自己不该因为一时之气而伤了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推你。”
回想今日的情形,彤芸只觉尴尬,忍着委屈道:“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他倒宁愿让她怪她几句,哭闹两声,他也是愿意哄她的,偏她表现得这么懂事,他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府时,从后门入,萨喇善要抱她,她坚决不许,都快急哭了,“若让府里人瞧见,那我不活了!”
萨喇善拗不过她,只能遵从她的意思,但坚持要送她回房后再回家。
到了她的院子,道谢后,彤芸请他回去,他又说口渴,想进去坐坐,彤芸一口拒绝,“天色已晚,不方便留你用茶,世子还是请回吧!”
好薄情的人儿,萨喇善无奈,只得就此告辞。
本以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岂料彤芸刚进门,便见太夫人正襟危坐在她房中,面带愠色,似乎在等着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