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动了怒,而傅谦只能说些冠冕堂皇之辞来应对,“于理是该如此,但于情,她已跪了一个时辰,得到教训即可。惩罚只是手段,让她悔改才是目的。”
目的?让小禾惧怕才是目的,如今都被他给打乱了,“反正犯错有人护,她以后便无所顾忌,跪着的一个时辰,也就毫无意义!”
“其实我……”实不愿被她误会,傅谦忍不住想要解释,然而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悲声控诉小禾的罪状,
“你无所谓,那是你没听到,她说的话有多难听!怀疑我孩子的生父,说他生出来也是不清不白的野种!还说她上次动了胎气,孩子就没了,我动了胎气,孩子怎么不死掉,为她的孩子陪葬!”
瑜真向来镇定,可一想起小禾之言,她便气得浑身颤抖!偏偏傅谦竟又出面维护小禾,她实在无法容忍!
“如此恶毒之辞,我只让她下跪已是仁至义尽!你还要为她求情,包庇于她,简直是非不分!”
傅谦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口舌之争,未料小禾竟会诅咒瑜真的孩子,也难怪她会如此生气!
她那红着的眼眶,含着委屈的泪,似在控诉他的无情和护短,可是他并不是因为在乎小禾而去救她,然而下人皆在场,他又该如何告诉瑜真:只是为了你,我才作了那场戏?
不能说,他只能默默承受,沉痛颔首,向她表示歉意,
“抱歉,我不晓得这当中的曲折,若然知道,必会严加训责。”
“怕是舍不得罢!因为偏心,所以她做错什么你都有情可原!”她心里痛恨,无处发泄,可是太夫人已然答应放人,她又能如何?抬眸怒视于他,瑜真冷言警示,
“傅谦我告诉你,今日这是最后一回,往后她若再敢惹我,谁的面子我也不会给!即便他是你的女人,我也绝不留情!
她的孩子滑胎,与我无关,你最好看好她,别让她动什么歪心思,我的孩子若是没了,她就等着陪葬!”
她的怨憎,令他心碎,明明不喜欢小禾,瑜真却以为他对她有情,这种不能解释的痛苦,无人明白,只能背下所有责任,郑重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容忍她去害你的骨肉。”
放心?她难以安心!
“人心都是会变的,”傅谦如此,她也未能免俗,瑜真勾唇,似讽刺,似苦笑,“谁都不例外。”
她在暗指他已经变心了么?明明没有!他那么坚决的守护着自己的心,如今竟被她误解,着实伤痛!傅谦忍不住反问她,“如果我是例外呢?”
“哼!禾姨娘都说了,你们是多么的柔情缱绻!”她已经怀了傅恒的孩子,也不是不允许傅谦有女人,
“反正是你的女人,无可厚非!你又何必装圣人?你对她是感激还是感情,都无所谓,你怎样纵容她也与我无关,但是危及到我和我的孩子,就是不行!”
瑜真的话,深深刺痛了傅谦!紧攥着拳头无处发泄心中的悲愤!
小禾她……到底跟瑜真说了什么!瑜真竟会以为他对小禾宠爱有加?
“孩子怎么了?”才赶回府的傅恒老远就瞧见这一幕,看到瑜真那悲愤的模样,不明白她与老八怎会有争执的时候,才走近,便听到危及孩子几个字,当下慌了神,忙去看瑜真的腹部,瑜真只道无妨。
傅恒不由看向傅谦,他的神色太过复杂,又是愤怒,又是悲痛,让人看不懂,“到底出了何事?”
“没什么大碍,回去再说。”冷然斜了傅谦一眼,失望的瑜真拉了傅恒的手腕,傅恒心下微动,反握住她,扶她回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相守相扶,傅谦的心,既欣慰,又羡慕,又悲凉,被最在乎之人误解,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别无他法。
心中窝火的傅谦没有立即回别院,而是去了小禾房中,质问她到底说过什么,小禾见他来势汹汹,想必是听说了什么,不敢隐瞒,如实告知,
傅谦这才明白,瑜真为何会大为观火,对他误会得如此彻底!都是败这个女人所赐!
“你对我有恩,我愿意报恩,可是你呢!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整日的惹是生非!再这么作下去,早晚毁了自己,毁了我!”
被指责的小禾低着头,委屈辩解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跟三嫂闲扯而已,又没有其他恶意,没想到会被她听到嘛!”
她还有理了?傅谦简直要被她的认知给气疯!“你不道人是非,她就永远没机会听到!我跟你说过,章佳氏、马佳氏都是长舌妇,不要跟她们多来往,你从来不听,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