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瑜真听得糊涂,“康亲王家的女儿不都早早的出嫁了么?八爷的夫人东薇,是康亲王府最小的格格,怎的又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还以为是傅恒是口误,傅恒却道没说错,“东薇的阿玛巴尔图是现任康亲王,我说的是上一任,康修亲王崇安,五年前,崇安英年早逝,那个时候,他的叔叔巴尔图有战功在身,儿子永恩还小,是以只封为贝勒,王爷之位,则由崇安的叔叔巴尔图暂代。
若他日巴尔图仙游,那么这下一任康亲王,大约还会由永恩继承。而落水的玹玥格格,就是永恩的妹妹。”
原来这王位继承也如此复杂,长见识的同时,瑜真还故意取笑揶揄他,“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连人家的名字都打听了!”
夫人这可是吃醋?傅恒朗笑解释道:“我之所以救她,也是出于愧疚。”
男人对一个女人生愧?那必是有故事的罢?瑜真顿感不悦,“怎的除了尔舒,你还有很多情债么?”
大呼冤枉,傅恒拉她坐下,给她斟茶。瑜真已然心如猫抓,“少来这套,有话直说!”
一杯茶可压不下她的火!
于他而言,这醋可是香的,是以不疾不徐,心情大好,“说来话长,边喝茶边聊。”
看他一脸坦荡,也许并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瑜真这才强压住怨气,安稳坐着听他娓娓道来,
“我那些哥哥们,你见过几个?”
嫁进来大半年,府中人她几乎见了个遍,没见过的,也就大哥、二哥、三哥,但也晓得他们皆在外地当官,余下的几位皆在京城,同住在富察府的大院中,
独独老六,似乎是这府中的禁忌一般,她竟从未听人提过这个人,甚至不晓得他的名字,连傅恒也没提过有关他六哥之事。
瑜真曾经悄悄观察过,家族祠堂中,并没有老六的灵位,那他应该还在人世,可若是在外地当差,好歹也会像老二、老三那般,写封家书回来啊!然而并没有他的一丝讯息。
今日傅恒突然问起,难不成是与老六有关?“也就关于六哥的情形,我不知情,其他的,或见过,或有耳闻。”
太夫人虽不许人提,可瑜真又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傅恒遂将实情告知于她,
“我这六哥,名唤傅新,和八哥一母同胞,两兄弟都爱舞刀弄枪,不同的是,六哥只擅武,不擅文,八哥却是文武双全,
在雍正爷尚未去世之前,额娘便为他订下一门亲事,正是康修亲王崇安的三女儿,三格格的生母与我额娘是表姐妹,两家交情深厚,她与六哥自小相识,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偏偏六哥不喜欢温婉的女子,不愿结这门亲事,
后来先帝去世,这婚事得耽搁,而恰在此时,六哥遇见了心仪的姑娘,要求与三格格退婚,额娘不允许他娶别的姑娘,六哥一气之下,要带那女子私奔,而那三格格一心扑在他身上,被他拒绝,一个想不开,竟是赌气自尽了!
妹妹香销玉殒,贝勒爷永恩气不过,来咱们府上讨要说法,好在皇上最后劝服了,但额娘无法给她表姐一个交待,姐妹关系顿僵,是以额娘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
六哥任性,带着心上人逃离京城,一走两年未归,音信全无,额娘也生他的气,不许任何人提他,只当富察家没有这个儿子!”
怪不得她从未听人提过六爷之事,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得知原委,瑜真顿悟,“玹玥格格是三格格的妹妹,你认为你六哥对不起她的姐姐,是以才想着应该救她。”
还想等她再问呢,看来是没机会了,她已了然,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失望的傅恒笑哄道:“你再多吃点儿醋,我闻着很香!”
她才没兴致,闲适地端起茶盏,惬意品尝,“既不是桃花,我才懒得吃醋。”
“我哪有桃花?”傅恒自认规矩清白,“好像也没见哪个姑娘说喜欢我。”
“你又不去青楼浪荡,其他的闺阁千金自不会跑到你跟前与你表明心迹。”但关于他的传闻,她还是晓得的,
“我可是听人说过,你是许多姑娘的梦中人呢!都巴不得能嫁与你,偏被我抢了先!估摸着去年赐婚圣旨下来时,我被很多姑娘骂过罢!”
旁人怎么想,他倒不在乎,最想知晓的,是瑜真的心态,“那你是什么感觉?可有觉着自个儿很幸运?”
瑜真忍不住回敬他一个白眼,他问这话,是自找不痛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