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铧额头溢出一层细细冷汗,眸光警惕的瞥了眼脖间剑刃:“好!本官不喧哗,你可以、可以先将剑挪开吗?”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淡淡冷哼,在黑暗中显得有几许讽刺意味,手臂微扬,利刃收入剑鞘。
丁现铧悄悄吞了口唾液,坐起身子:“不知、不知阁下今夜来此,所谓何事?”
“秋、后、算、账!”一字一句,自鬼厉面具下溢出。
丁现铧心头一颤,硬着头皮道:“本官自认为,此生除了恩师一家外,未对不起任何人,不知你此话,该从何说起?”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男子唇角微勾,抬手,一点一点的取下面上的鬼厉面具。
待瞧清他的面容,丁现铧顿时如同见了鬼了,嗓音不受控制的颤抖:“你、你是……”
“当年,你只身入宫赶考,是南宫家的老太爷,将你这个寒门学子扶持起来,然而,当南宫家出事后,你非但没有跳出来说话,还与杀害南宫家的罪魁祸首,狼狈为奸,你可知,就以你这种忘恩负义的行径,就足以让你们整个丁家,死上十回!”
丁现铧面上血色一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面如死灰。
好一会……
才自惊吓中回神,忙不颠的跪爬至他的面前。
“当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忘恩负义,是我贪生怕死,你要杀要刮,我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但只求你,不要伤害丁家其它无辜之人!”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自他的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他清楚,以他的武功修为,纵使他调来再多兵力驻守,只要有片刻松懈,便很有可能,让丁家一片死伤。
面对这种几率,他不敢去赌。
“杀你不过是头点地,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太便宜了你!”男子嘲讽一下,下一秒,将鬼厉面具重新戴上:“与其让你死的如此痛快,不如让你为我所用!”
丁现铧闻言,面色一瞬间,好似又白了少许。
已隐隐约约的猜到,他此番前来的用意。
“听闻,你近些时日,与三王爷走的挺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丁现铧硬着头皮颔首:“……是!”
“那就再进一步,成为他的匕首,刺向你身后主子的匕首!”话音落下的同时,自怀中取出一本折子,丢至他的怀中:“折子内所记载之事,是太子这些年来,拉拢文武百官的罪行,你找个适合时机,将折子呈给皇上!”
丁现铧刚拿起折子的指尖,蓦然一颤,险些将折子直接扔了出去。
“记住,我此番前来,不是与你商量,而是看在你有意投奔三王爷的份上,给你一次以表忠心,与活命的机会!”男子依旧冷峻的目光,落与他灰白的脸庞之上:“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日,如果折子没有出现在皇上的桌子上,你就等着,丁家的的子嗣,一个一个在你的面前死去,直至最后,临到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厢房内。
独留下,瘫软与床面只上的丁现铧,和他那久久无法平静的心。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没了退路。
无论愿意与否,都必须成为一颗扳倒皇后娘娘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