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分,太后寝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长孙明月迈步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熹贵妃正坐在软榻上心惊着,眼看着长孙明月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脸上慢慢由震惊变成了惊恐。
“怎么是你?皇上呢?”她不敢相信的站起了身子。
长孙明月淡淡的笑了,眼里却没有半分的亲情可谈:“如果母后找的是皇上的话,那么我应该回答,我不是正在母后的面前站着呢吗?”
熹贵妃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在问……”
“问我的皇兄?”长孙明月讥讽的撩起袍子,坐在了软榻上,单手支撑着面颊,平静的看着她,“如果他要是还活着,如今走进这寝宫的人又怎么会是我呢?”
所以……
熹贵妃懂了,怪不得刚刚见那些宫人开始准备了白绫之类的东西,原来……
“你究竟想要如何?”她满含怨恨的看着他,“你可有想过他是你亲哥哥?长孙明月,你怎么连亲生手足都可以如此的残害?”
长孙明月睨着熹贵妃那愤怒的样子,淡然的扬起了眉梢:“皇位本就是如此,哪个皇上不是脚踩着鲜血走上去的?况且母后难道对皇兄就是真心实意的吗?”
熹贵妃一愣,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又不想承认,逃离了他的注视:“哀家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长孙明月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着她走了去,明明看似无害,可浑身冰冷的气息却越演越烈。
“母后当初想要让皇兄上位,为的不就是皇兄比较好摆弄么?因为皇兄一直是在母后身边长大的,不像是我这种半路回宫的野孩子,虽然我也理解母后的想法,但是现在怎么办呢?”
“什么,什么怎么办?”在他的压迫下,熹贵妃屡屡后退。
“皇兄已经死了,如今大局已定,就算再不和母妃的心意,看样子母妃也要接受了。”长孙明月将熹贵妃逼迫在了墙角边。
熹贵妃实在是承受不住长孙明月的压迫,这种无形之中的压迫让她几欲窒息,完全不敢与长孙明月对视的她,索性对着门口的宫人喊道。
“来人!赶紧来人——”
值夜的宫人并不知道长孙明月来了,听闻见了熹贵妃的叫喊,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可在看见长孙明月那一霎那,均是定在了原地。
然后,在熹贵妃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只见这些宫人纷纷跪在了地上,连看都不敢多看长孙明月一眼。
“奴才们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虽然今儿都在值夜,但宫里的消息却是一分都耽误不得的听说了,如今这锦王爷已经成了新一任的帝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据说先帝已经驾崩了。
他们这些个做奴才里,哪里敢去打听主子们的事情,或者说谁是帝王和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他们还能继续活在这宫里就好。
熹贵妃没想到长孙明月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虽然说弑君之后的帝王登基略显得低调一些,可是她完全算不到,长孙明月竟然在长孙子儒死后的当天夜里,就开始自称为帝王了。
如此看来的话,朝野上定已经全都站在了长孙明月的这一边,不然他又怎么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跑到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你……究竟想要如何?”熹贵妃看着他,看着这个半路回到自己身边的儿子,总是感觉那般的陌生,也许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
长孙明月皱了皱眉:“我想如何?我其实不想如何。”他笑着,转过了身子,背对着熹贵妃,“母后还是我的母后,这个后宫里的皇太后也还是那个皇太后,我今日来不过是想和母后说明白一件事情而已。”
熹贵妃紧张的捏紧了手里的丝帕:“什,什么事情……”难道他半夜前来,并不单单只是来告诉她长孙子儒驾崩的事情?
“先帝驾崩的小事,还用不上我特意前来。”长孙明月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母后也知道我和皇兄不同,若是母后能够在这个后宫里安分守己,那么母后将永远是我的母后,但母后若是总想着想要得到更多……那么就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无情了。”
熹贵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因为长孙明月根本就不在她的算计之中,说白了,她一直坚信长孙明月和长孙子儒之间的兄弟情。
当然,她也打算除掉长孙明月以绝后患,可是每次都失败了,就连上次她想要下毒毒害他,都没能成功。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一次次逃过死劫的但如今她清楚的明白,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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