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烨朗声笑了起来,“驸马爷果真是情深意重,朕要是知道,一定尽早定下婚期。”
众臣都有眼色的举起了酒杯,齐声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公主。”
傅长宵眉底藏着愠怒,眼中犹如积攒了风暴,随时勃发。竟然会让玉洺辰那小子出尽了风头,他恨那。
玉洺辰自然的抬起了酒杯,“我先干为敬,三月十五,各位一定要赏脸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
苏沪狡黠的捋了捋胡须,笑得合不拢嘴。渊帝来得真是时候,这次,还看不能绑住这匹小野狼。
有了他,对付摄政王更是如虎添翼,怎能叫他不开心。
再看渊帝,神色自若,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公公见机行事,立刻拍了拍手,召了乐师上来。
宴会到一半,酒酣之时,一个宫婢突然把酒倒在了她的衣袖上。
这个宫婢眼生得很,她蹙了眉,那宫婢急忙跪在了地上,焦急的给她擦拭。“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一边擦一边把一张纸条递到了她的手中。
“下去吧。”她挥了挥手,宫婢如蒙大赦,忙退下了。
悄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有事相见’。
她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收了回去,装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大殿,意外的发现晚烟不在。难道是她要见她?
猜不到她会说什么,慕锦华侧身对玉洺辰说道:“晚烟传了字条要见我,我且见她一面,看她会说什么。”
玉洺辰沉思了一会儿,“我让御风在暗处保护你。”
她扬了扬唇,“好。”
悄悄出了宴席,就看见刚才那个宫婢等在原地,见了她上前来。“公主,这边请。”
出了未央宫,沿着小路一直走了不远,远远的看着晚烟站在花枝下。暗影仿佛是在她脸上蒙上了一层轻纱,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把人领到地方,宫婢自觉的退了下去。
风轻轻拂过脸颊的发梢,气氛有些凝固。
晚烟长长的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是吗?”她挑眉,“晚烟,你到底是谁?”
掩在光影下的身子一愣,她仿若是自嘲般喃喃道:“我是谁?是啊,我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你说可不可笑?”
“谁派你来的。”
“你真想知道?”
“你不肯说?”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没能套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沉默半响,晚烟从光影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若纸,美眸涣散。
“你怎么了?”慕锦华脱口问道,她未见过她这样软弱的样子。在她记忆中,就算是站在险境,她也是骄傲的,智慧的,让人心惊和防备。
好比是一条美女蛇,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当她走进,她清晰的看见她喉咙上的青紫,触目惊心,吓了一跳。“傅长宵做的?”可是傅长宵从未离开过宴席,这又怎么解释?
晚烟不点头也不摇头,讪讪的笑了起来,“慕锦华,你一直都以为对手是我,可惜你错的离谱。”
“什么意思?”慕锦华捏紧了袖摆,紧紧的盯着她,“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弄的?”
她突然屏住了呼吸,惊恐的瞪着眼睛。
慕锦华朝身后看去,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你看到了什么?”她在她眼前摇了摇手,十分不解。又看了看,还是没发现异常。
晚烟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双肩,“慕锦华,现在轮到你了,现在轮到你了。”她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慕锦华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御风从暗处出来,扯开了晚烟。
她双臂仍旧阵阵生疼,看着那个曾经华贵的美艳女子凄凉笑道:“我要是你,一定离开天辰,走得越远越好。”
回去的途中她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晚烟是在告诫她什么?
离开天辰,为什么要离开天辰?
她难道知道什么?还是天辰即将发生什么?
莫非,傅长宵要反了?
心乱如麻,再回到宴会中,玉洺辰明显看出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那笑容太牵强,怎么可能没事。
御风在他耳边把事情都叙述了一遍,玉洺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乱想,弄雪已经盯着她了。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会回报。”
她心安了不少,但愿什么事都没有吧。
她回来后不久,晚烟也回到了宴席上。依旧是那个华美的晚夫人,和着身侧的女眷们谈笑风生,好似刚才只是一场虚无的幻觉。要不是双臂上传来的疼痛,她肯定会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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