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炸的炸弹一样。
如果是平日里面的慕锦时一定是有多远就躲躲远点,她不敢招惹这样的宋就。
慕锦时跟了他两个多月,第一次见他这样发怒。
可是憋了好几天,慕锦时现在又浑浑噩噩的,听着他那冷硬的两个字,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踩在脚底下的蚱蜢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就那样将她扔在那儿荒山野岭的赛车场,她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半个多小时,将近三公里的路,脚后跟都已经磨出了血。
这连日来的委屈不断地翻涌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冷冷地看着他就开口:“宋总,不劳您费心,请放开我!”
她说完之后,还直直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慕锦时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上的疼痛。
那黑眸微微动了动,里面仿佛敛着狂风暴雨,慕锦时心下一跳,脸更白了。
“慕锦时。”
他开口叫了一下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
旁人听不出半分的喜怒,可是慕锦时却听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敢再说些什么,他必定会让她后悔的。
他向来心狠,她知道的。
两个人就在这大太阳底下僵持了大概一分钟,她到底还是怕他的,这两个月以来的温和都是假象,他是宋就,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现实。
宋就是谁啊?
慕锦时突然之间凉凉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宋就看了一眼自己怀里面的人,黑眸有些沉,抱着人往医院里面走。
陆寻北早就已经吩咐好了,慕锦时刚被送到医院里面,也不用排队,直接就到了科室里面,量体温、测血压。
宋就将人放下之后就不见了,慕锦时躺在床上,年轻的男医生看了她一眼:“慕小姐,你扁桃体发炎了,你喉咙没有不舒服吗?”
慕锦时愣了一下,看着跟前的医生,半晌才开口:“有,里面烧得厉害。”
她喉咙在那一天从赛车场回来之后就有些不舒服了,可她也没怎么管。
在国外的时候,像感冒发烧这种病,她大多数都是自己撑着,多喝点热水,很快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回国之后,人突然之间就矫情了。
还有一点很隐秘的原因,她自己都不想去面对。
如今想来,慕锦时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傻子。
宋就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就算是死在他的跟前,估计他也不会难受,他最多就是可惜,可惜自己少了一个女人。
呵。
人啊,果然是不能太天真了。
“三十九度半,先验个血,再看看要不要输液。”
“嗯。”
她应了一声,这个时候,慕锦时说话都很痛苦。
慕锦时从床上下来,刚下床的时候,她头有些晕,晃了一下,医生看着她,关怀地问了一句:“慕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哑着声音问道:“在哪里验血?”
“五楼的检测室。”
慕锦时点了一下头:“好的,谢谢医生。”
说着,她自己一个人出了科室,走到电梯门口等着电梯上五楼。医院虽然是私立的,可是人也不少,电梯里面都是人,大多数都是去五楼做检验的,她挤进去有些难。
电梯到五楼的时候,里面的人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之间往前挤,中年妇女的力气大得很,慕锦时站在前面,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一下,人直接就往前扑过去。
幸好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整个人摔在地上。
“谢谢。”
她回头道了谢,抿着唇就走出去,而那肇事者,早就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慕锦时到验血窗口的时候才被告知,她得先去缴费。
她反应有些迟钝,人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要下去一楼缴费。
她又重新进了电梯,这个时候的电梯倒是没什么人。
慕锦时靠在电梯壁上,大概是因为人生病了容易矫情,她闭着眼睛,只觉得眼底全都是热的。
说不清楚的委屈和难受,她想哭,可又不得不死死地咬牙忍着。
电梯门刚打开,熟悉的男声冷然传来:“你去哪里?”
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宋就。
慕锦时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两条腿一软,人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黑眸动了动,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弱,连站都站不稳。
宋就伸手将人接到怀里面,手摸到她的手腕,眉头难得皱了一下。
他抬手就将人抱了起来,周围有人看着,他将人抱起来,视线扫了扫,那浑身的戾气惊得那些围观的人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