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巨大的敲门声吵得还在睡梦中的路绮笙很是烦躁,起床气立刻飙升到顶峰。从床上翻起来,路绮笙就走到门前用力拉开,冒火的眼睛正看进已经燃烧成火海的薄凉眸中,路绮笙当下就清醒了一大半,气势也下去了一大半,斥责的话转了个圈就变成了隐忍:“你最好给我个吵醒我的
合适理由。”
薄凉冷笑一声,拉过路绮笙的手臂就往房间里走。
“薄凉,你干嘛?”
这一瞬间路绮笙脑子里想了太多太多: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男人大清早都有的生理反应?薄凉忍不住要对我这个美少女下手了?天啦撸!我的贞操我的清白,我要用什么来拯救你!
“你倒是先给我个合适的理由!”薄凉直接把路绮笙拉到她房间的阳台,气势汹汹地指着下面的花园。还在臆想中的路绮笙条件发射地就往下看,继而就瞬间收起一脸的自我悲怜,抬首就是个天真的微笑:“多生机勃发呀,皇上大人也觉得很感动吧,昨天才种下去的小菜苗,今天就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了
!”
“你有……”眼见恼怒的薄凉要开口,路绮笙更快地截断了话头,用满眼的向往追逐清晨柔和的阳光,嘴角弯出一道欣慰的笑意,说:“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到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了,皇上大人,你,开心吗
?”
薄凉:“……”
路绮笙迅速瞥一眼薄凉一脸便秘的表情,又笑着主动握住薄凉的手,再接再励:“你看,我们在这都市里开辟出一道山间小村的闲适,是不是很浪漫?”
明明知道路绮笙是在装模作样逃避责罚,刚刚还想掐死她的薄凉还真就下不了手了,只能气极反笑道:“路绮笙,看不出来,你还浑身都是戏,这么会演,难怪要在家里搭个戏台子。”
“你不要生气啦。”薄凉冷笑一出,路绮笙就自动认怂了,委委屈屈地伸手拉了拉薄凉的睡衣一角,“我这不是在医院住得太反感了么,回家就不想再见着冷冰冰的嘛……”
行,家里花花绿绿可以用此解释,但……
薄凉实在不能接受地问:“但我的花有什么错?”路绮笙心虚地对对手指:“医院也有兰花,和家里的兰花一个味儿。我就想给拔了,没想到一拔就拔过了头。”见薄凉脸色越来越难看,路绮笙赶紧补救,“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有重新买了苗苗补上去了嘛。
”
“那些白菜芽?萝卜苗?”薄凉真想把路绮笙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摇出她脑子里的水出来。
“土豪,你是知道的……”路绮笙带着几分羞涩看一眼薄凉,“我这不是资金有限么?”
你资金有限你牛掰!
薄凉气到干脆连话都说不出了,转身就要走,前脚刚从阳台踏进路绮笙的房间,就被路绮笙的房间吓得退回去一步。
如果说客厅是戏台子,那么路绮笙现在的房间就是个泼墨印象派油画,还是大红大紫俗气到让人能吐出来的那种!
各种明星和剧照海报贴得墙壁像个画板,甚至连天花板都不放过,中间还挂了副巨大的《呐喊》油画,诡异得不行。
床上一整套用品是恶俗的大红心形配翅膀。家具上的桌布就更不用说,全是些故作小清新的碎花彩布。壁柜上的贴纸居然还有一张是国家伟人领袖的!
刚才只顾着生气没注意,现在薄凉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然无恙踏过她的房间的。
薄凉无言回头,路绮笙立即露出一个纯真笑靥,一双美目在阳光的折射下顾盼生辉。
薄凉慢动作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真是被魔女蛊惑了,不忍直视啊……
“路绮笙,我警告你……”
“皇上大人,你不能让我把东西复原呐!”路绮笙赶紧跑过去揽住薄凉一条手臂,转瞬间就涌了一圈泪在眼眶打转,好像薄凉是在逼她去死一般,“这都是臣妾的命,臣妾做不到啊!”
薄凉抬手往路绮笙脸上一盖,直接把她推开了,才深呼吸了一下,道:“……不准动我的卧室。”
唉?
路绮笙傻眼了,看着薄凉背影颓然地走出自己的房间,重重把门摔上,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双手一举跳起来:“哦耶!”
听见背后门内的欢呼声,薄凉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再看一眼戏台客厅,薄凉又忍不住一身寒意——真是太可怕了。薄凉晃晃脑袋,快步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