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法初定,有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具体是什么样情况,有时候可能同一种案子,但因为情况不一样,所以判处的刑罚也会不一样的。”
傅贵宝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如果有钱的话,那么其实并不怕被判刑的,象徒刑这种没办法了,但打板子,如果是穷人的话,那五百板子岂不是要都挨了,那不就要打死人了么,可有钱人的话,花钱买通衙役,或者交罚金抵消板子,并不会真的挨揍的。”
李日知想了想,道:“板子不会一天打完的,那不得直接把尚文彬打成肉馅儿了么,也可能会交罚金吧,尚大娘花得起这个钱。不过,小杰说得有理,以后有钱人怕是会占很大的便宜,可这世上什么事情不是有钱人占便宜呢!”
“所以我就是特别喜欢这个世道!”傅贵宝得意洋洋地道,他可是有钱人,他当然在这样的世道里,过得很舒服了。
几个人回到了客栈,各自回房休息,等到第二天的中午,他们才纷纷起床,李日知找来了全束方,把破案的经过说了,全束方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尚文彬案子也就那么回事了,尚文彬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却没有想到,这里面如此的复杂,竟然揪出了刘家父子,还有一个全国通缉的大逃犯邓噩!
全束方想哭的心情都有了,要是早知道这样,那他就跟着李日知他们一起去了,这样岂不是能立大功,不但能露脸,而且还能得到一大笔的悬赏,八千贯啊,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士子们听说了消息,也都过来询问,便由傅贵宝又说了一遍,尤其是讲到他装成道士,去骗刘秀雅时,那更是讲得非常详细,把自己说得英武无比,完全就是破案小能手,士子们听得目瞪口呆,连称佩服!
有的士子问道:“那个邓噩,真的值八千贯?八千贯那得是多少钱啊,要是堆在地上,怕是得快成一座小山了吧,得装好几车吧?”
李日知道:“官府出的赏金没那么高,好象只有两百贯,其余的赏金是私人出的,好象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出的,那个邓噩害了他的孩子,所以他要报仇,要不然不会有这样高的赏金的。”
士子们纷纷表示羡慕,赏金是谁出的,这个不重要,私人出的还是官府出的,最后不都是钱么,这些钱怕是都够在长安城里买房子了吧,要是再买上些田地,那就算是科考不中,那也能长安过上舒服的日子啊!
不过,李日知却是没有说要和士子们分这笔钱,士子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分给他们钱这是不对的,而全束方本来是可以分一点点的,毕竟是因为他多管闲事,所以才遇见了尚大娘,但是,他后来又闹着要退出,现在也没脸要求分钱了。
八千贯啊,全束方想想都觉得肉痛,这么一大笔钱,就从他的指间溜走了,溜走了,溜走了,他后半生会不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每晚都会想,辗转反侧……
李日知没再谈赏金的事情,他道:“楚县令明天就要进京,押着刘家父子,还有那个邓噩的木笼囚车,去长安请罪,不过我想楚县令是不会有什么罪的,他邀我一起进京,我已经答应了,不知各位同学,有没有兴趣一起进京?”
说是同学,其实李日知和他们并没有一起念过书,也没有一起考过试,无论是同学还是同窗,甚至是同年,都是谈不上的,大家只不过都是郑州的士子而已,李日知其实是不需要关照他们的,现在有了好事,问他们一声,也算是够义气了。
士子们听了,当然都愿意跟着一起走了,跟着一个官员的车队进京,和他们两眼一抹黑的进京,那可是太不一样了,不但能和楚强志说说话,了解一下长安的风土人情,甚至说不定还能问问清楚,在哪里扬名比较好,士子进京要先扬名,得让长安的贵人们知道自己才成啊,好机会不能错过。
李日知道:“既然大家都想去,那我们明天就和楚县令的车队一起出发,华阴离着长安不远,就算是押着木笼囚车,也用不出几天就能走到,大家抓住机会,要问楚县令什么,先想好了,不要漫无边际的乱聊,引得楚县令不快,他这几天估计心情不会有多好的!”
士子们连声称是,楚强志都要去请罪了,要是心情还能好,那就奇了怪了,他们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打算明天一起上路,至于说到去游览华山,也只能以后再来华阴了,幸而华山离着长安不远,只要有空闲时间,专门来一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一日全天无事,第二天一早,楚强志派人来找李日知,让李日知跟着他的车队上京,士子们也全都出动,跟在李日知的后面,一起去了县衙前的空地上。
装押着邓噩和刘家父子,以及十来个伙计打手的囚车在门口停了一排,邓噩被挑了手筋脚筋,已然无法站立,半坐在囚车里面,看样子离死也差不多了!
士子们纷纷围了上去,对这个吃人的恶魔指指点点,他们都听说过邓噩的名头,这是一个吃人的禽兽,原来竟然长成这个样子,其实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么,也不是三头六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