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叔的话,这几位施主说的是真的,就在你们进来之前,方丈师师叔才刚刚躺下。”
“呼……”闻言,窗外的我们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暂时松了下来。
毛灵珊如释重负的对着云平说道,“云平大师,听见了吗?我们真的没有骗你,说实话,我们刚才也吓了一跳,而且……”
她目光一闪,“会不会是云清大师有什么东西没交代?还是说……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云平在听到了尘的话之后,眼神一紧,脸庞上明显闪过一丝恐惧,他没理会毛灵珊的言辞,而是继续催促了尘,“接着说下去,你都看见什么了?”
了尘点头称是,“自打方丈师叔圆寂之后,直到现在,弟子每天晚上都会前来聆听教诲,就是在每天的凌晨,弟子都会准时过来,每次来的时候弟子都能看见方丈师叔站在炕边等着我,阿弥陀佛……”
“什么?每天晚上?云清大师他不只是今天这样,而是每天晚上都这样?”我惊诧出声。
原本还以为我们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碰巧赶上了这惊人的一幕,敢情这只是其中一次?
了尘是个很本分的出家人,他只说他看到的,“是的,今天是方丈师叔圆寂的第四天,这四天来,每天晚上都会如此,几乎都快成了小僧的一个习惯。”
“一派胡言!”云平的脸色彻底变了,毫无血色,显然他被吓的不轻,“了尘,方丈尸骨未寒,你这样当着他的面说谎,你……你该当何罪!”
面对这种情况,了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惶恐和辩解的打算。
而了尘的反应都看在云平的眼里,这让他心里更没底了。
我们一阵狐疑,怎么这个云平这么固执呢?同时我们也察觉到他的反应似乎很不对劲儿。
照理来说佛门中人不都是很相信轮回转生的鬼怪之说吗?就算事情不是真的,云平作为师弟,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做场法事,来安抚云清的亡魂,但他却在一味的否认,甚至是逃避,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吴杰博都被气乐了,“我说云平大师,你不信我们几个外人倒还说的过去,但你总不至于连你寺中弟子的话都不相信吧?”
这话一出,连周围的一干弟子都暗自点了点头,他们中的很多都是自幼就在文殊院出家,云平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连他们的话都不信,这……
云平眼神来回转动着,别看他辈分高,在这寺庙里,众多的弟子才是主体,一旦产生了什么隔阂,文殊院的前路可就堪忧了。
他此刻的心中在反复权衡着,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大袖一挥,面向我们,“这次姑且先饶了你们,如果敢有下次……哼!”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提着禅杖离开了,可走到一半,又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们,语气生硬,“从今天开始,我要到五台后山清修几日,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随即又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远去,身后的弟子也紧紧的跟上,转眼间小院当中就又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清修?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有点意思……”吴杰博大有深意的嘀咕了一声。
我也有点想不通,“确实有点可疑,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我怀疑云清大师的莫名圆寂,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这个猜想虽说大胆,但绝对不离谱,这也得打了他们的默认。
“怎么办?”我看向程睿航,“看出什么了吗?”
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早都习惯了,这说明他在认真想着问题。
程睿航摸着下巴,抬头看了眼泛着鱼肚白的天空,“走吧,天快亮了,折腾了一晚上,都好好休息一下,等醒了再说。”
对于这种决定我们几个当然没有什么异议,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也是时候让大脑休息休息了。
躺在房间的炕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熟睡的我被一阵钟声惊醒,我急忙坐起身,地上空空如也,不知道程睿航去了哪里。
听着传遍整个文殊院的钟声,我有点纳闷,因为那钟声当中透出了浓浓的哀意,让一大早起床的人,心情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我便翻身下床,想要去看个究竟,可打开门一看,我发现门外密密麻麻好多穿着僧袍的和尚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跑着。
“难到出了什么大事了?”我小声呢喃着问自己。
旋即我便伸手拦下了其中一个和尚,不解的问道,“请问寺里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大早敲这样的钟?”
那和尚瞥了我一眼,焦急的替我简单解释了一句。
“云平师叔他……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