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让自己留在省城工作,并表示了今后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她的意思云云。
孟学圆反反复复把信改了好几遍,最后觉得可以和《陈情表》相媲美了方才罢手。第二天,迎着初升的朝阳孟学圆把这封决定未来命运的信件贴上邮票寄了出去。
也许果真是被他妙笔生花的言辞所打动,也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总之,假期后回到学校,他果然没有被分到一商局学校当老师,而是分配到了省市场管理局。得知此消息,孟学圆高兴得一夜没有睡好觉。
后来从同学们的口中得知,形势的逆转果然是这位班干部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她用三寸不烂之舌亲自登门去说服班主任,再加上陶老师心太软,这才让自己留在了省城。
虽然在校园里,同学们就谆谆告诫他:“一等人才在国外,二等人才挣大钱,三等人坐机关”,但是对于他这个在省城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郊区孩子来说,分配到了省政府的下属权力部门,是一个很满意的结果。
在毕业会餐的时候,由于高兴,平时感觉喝进嘴里味道像马尿的啤酒今天喝起来特别甘甜可口,他破例喝干了一瓶北京啤酒,借助酒劲,全班同学扯开嗓子一起高歌李谷一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也许此刻的孟学圆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市场管理局的工作,又是怎样一条九曲十八弯的路。
转眼就到了毕业分配的日子,用人单位纷纷来学校接毕业生,院子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学圆坐在教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单位来接,眼前来来往往的同学不用问,只要看脸色就知道分配的单位是否理想。
喜上眉稍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同学,分配的单位肯定不错;垂头丧气哭丧着脸的同学,分配的单位肯定不理想。
学圆虽然暗暗窃喜自己分到了满意的单位,但看见旁边几个同学的苦瓜脸,只好强忍住内心的喜悦不让其在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个脸上挂着笑容的同学手舞足蹈进了教室,催促学圆快去陶老师的办公室。
学圆嗖地站起身,不小心膝盖重重撞到了桌腿上,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三步并做二步蹦跳着下了楼梯。
到了陶老师的办公室外,学圆深吸了一口气,让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一下,屈起中指轻轻敲了敲门。门内陶老师“请进”的声音,他觉得分外悦耳动听。
推开门学圆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地向陶老师哈腰点头问个好,然后直起身子,用眼睛的余光一扫,看见陶老师的旁边还坐着一位30开外的女同志。
陶老师侧头面向那位女同志,用手一指站在自己面前的孟学圆,“这就是孟学圆同学,是我们班上的高材生,学习、人品各个方面都很不错。”
那位女同志嘴角儿和眼角同时上翘,送给学圆一个笑脸,矜持地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陶老师随即把目光转向学圆,一指那位女同志,“这是市场管理局人事处的王洁老师,以前也当过我的学生。以后,到了那里有什么不清楚不懂的地方,要多多向王老师请教。我也和王老师说了,让她多关照多帮助你。”
学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腼腆地冲面前这位女同志点了一下头,叫了一声“王老师。”
又用有意无意的眼光偷偷打量了一下王洁:身材不高,站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一米六,齐耳短发、圆脸,眼睛不大,但是却炯炯有神,上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衬衫下若有若无的可以看到一些粉色。
也许是看了不该看的部位被王洁发现,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衬衫,朝孟学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