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嘲讽吴梅自讨没趣;学圆还在品味刚才辛处长的态度,疑神疑鬼地揣测处长是否听到了什么;吴大姐的脸上布满阴云,垂头丧气心神不安。
窗外卷起一阵旋风,吹的窗玻璃嗡嗡作响,天空堆聚起浓浓的黑云,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办公室,忽然变的阴暗暗的。
吴梅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对学圆说:“学圆,天要下雨了,我家里晾在外面的衣服没有收,麻烦你和处长说一声,我先走一会儿。”
学圆机械地刚应了一声“好!”,吴梅已拂袖起身而去。等她出了门学圆才醒过闷儿来,和处长门对门为什么她自己不去请假,非要让我替她请假,这不成了我批准她请假了吗。
踌躇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和处长说。潘全贵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我去和处长说,你甭去了。”
潘全贵出了门,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叫了起来,学圆无精打彩地“喂”了一声,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怎么了,不愿意接我电话?”学圆一听是杨娜的声音,精神马上为之一振,满脸笑容声音和蔼地连忙说:“那里,那里,我就盼望听到你的声音那,大旱之望云霓呀!”
“行了,行了,你不用和我讲这些文词了,说了我也不懂。我这个周六休息,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逛一逛,我们好好地乐一天。”
学圆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这个周六答应了替别人值班的,他迟疑的功夫,话筒里传来了娜娜不满的声音:“怎么又没有时间?你又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的约会还重要?”
学圆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周六我答应替别人值班,不好推辞,我星期日陪你逛一天行不行?”
话筒中娜娜的声音充满一种哀怨之气,“我星期日不休息,要加班。嘴上说想我,全是谎话。你没有时间陪我就算了,我自己去。”话音刚落电话啪的一声就挂上了。
学圆有些手足无措,他特别想陪娜娜,可是答应了别人怎么好反悔,而且周六是公休日,大家都休息,想找个人替都不容易,急得他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切被刚进来的潘全贵看在眼里,好奇地追问他:“吴大姐请假的事儿,我和处长讲了,处长已经同意了。看你一脸愁云,还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学圆犹豫了一下,想到潘全贵是他和娜娜的介绍人,这件事没有必要隐瞒他,就把刚才娜娜来电话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
潘全贵笑了,一拍胸脯为给他解围,“这点小事儿算什么,你找下周六或者下下周六值班的人换一换不就行了,都是周六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我老婆快生了,我得照顾她,不然星期六我替你值班。你赶紧换个班,再给娜娜打个电话,宁失江山,不失约会。”
学圆一听潘全贵的点拨,心胸豁然开朗,他暗暗埋怨自己,遇见情况有时候怎么自己的思维就禁锢在一个小框框里,翻来覆去只是在里面打转转,就不会跳出来思考。
他嘴上向潘全贵连连道谢,又查了一下值班表,先抄起电话与下周六的值班员调了班,又赶紧给娜娜打过去,和她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听见电话里娜娜朗朗的笑声,学圆顿时觉得开心了许多。
潘全贵看见学圆的笑脸,打趣他说:“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这个红娘当对了,就盼着早日喝你们的喜酒了。”
一听潘全贵提喝喜酒的事儿,学圆的脸顿时晴转多云,“哎,八字还没有一撇那,谁知道以后是什么结果。娜娜那天对我说,现在的姑娘找对象,标准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或者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像我这样,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没有势的小小公务员,人家还看不上眼那。”
潘全贵左右晃晃脑袋,宽慰他说:“那也不一定,男人恋爱的时候是理智的,女人恋爱的时候是愚蠢的。女孩子靠哄,要让她开心,只要她觉得你对她好,真心喜欢上你了,什么事儿都好办。”
学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和娜娜的感情是很认真地投入的,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经济基础也是一清二楚的,他的信条就是尽人力而听天命吧。
一阵旋风从窗外掠过,蚕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砰砰的声响,黑黑的乌云仿佛要压垮吞噬掉这座城市。
学圆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阴霾,瞻念前途,一种不可名状的伤感忽然涌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