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且意刚要回答,却听谢燃皱着眉头问道:“刚才为什么要给那个狗屁警察钱,你明知道他们是蛇鼠一窝……”
“小点儿声。”沈且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谢燃注意言辞,毕竟这还是在警局门口。
谢燃不以为意:“你给了他那么一笔钱,他就是听见了我的话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对着我们点头哈腰?”谢燃这话并非是为了炫耀自己可以在警察面前耀武扬威,而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不惯。
沈且意只是笑笑,不愿在这事上多费唇舌:“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谢燃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用你的钱来破我的灾,你让我怎么想?”
沈且意就知道谢燃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她根本没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是又怎样呢?口口声声说着不要见外的人是你,不肯接受我的心意的人也是你,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朋友么?”
“你有文化,我说不过你。”谢燃颓废地座椅上一坐。
梁子见两人从警局出来就剑拔弩张的,便想着当个和事佬:“谢燃,沈且意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你还这么说她给她甩脸子,你觉得合适么?”
谢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颊因为愤怒而泛着红。其实沈且意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了,可争论不下的时候谁又肯让步。
沈且意也懒得多说,为朋友花两万元她一点也不心疼,也不需要对方的感谢,可平白遭这样一通说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沈且意还记得谢燃梁子住哪儿,把人一一送到家,谢燃下车的时候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反倒是谢燃气消了大半后,态度也软了不少,可怜巴巴望着沈且意。
“那副样子看着我做什么?”沈且意知道谢燃这会儿正在看自己,“还有什么想说的也一起说了吧。”
谢燃有点气馁:“一定要这样么?”
沈且意反问:“什么样?”
谢燃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道:“朋友之间……”
沈且意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知道和我说朋友之间了,刚才不是一脸刚正不阿。”
“刚正不阿不是这么用的。”谢燃扭头看向车窗外,故意岔开话题,“我这人虽然没有你们有文化有地位,可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沈且意把车里的音乐关上,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谢燃。”
她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可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严肃,严肃到谢燃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看她。
“谢燃,你觉得这是欠我的么?我刚回国的时候你又请我吃饭又帮我那么多忙,那要按你的想法来看的话,我岂不是欠你更多?”
她的话语轻轻柔柔,没有多大起伏,却一下下撞在谢燃的心上,“如果朋友之间要以金钱来衡量的话,那还算是真的朋友么?”
谢燃一语不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却在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轻声回了一句:“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