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放,两粉拳一锤,大声抗议道:“你和牧两个人都那么精,跟你俩我真是没法混,好啦,我实话实说啦,是牧交代的,要我不动声色的好好的陪你过这个生日,满意了吧。”我低头不语,心里翻江倒海的酸楚。婷见我不语,岔开话说:“牧现在是你的领导,你是他们的合作方,又是老同学,他照顾你应该的,反正他很快也要和丹结婚了。哎,这么好的帅锅怎么砸在丹的手上,没落在我手里呢,我也长得不差呀。”听着婷没头没脑的话,我不禁失笑。
席间接到威的电话,他说他在上海,下午五点的飞机到深圳。婷雀跃:“我要去接机,我要做电灯泡,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威哥哥了。”反正我也没车,就由着婷了,也想趁此机会介绍婷和威认识。
自回国后,威一直说要来看我,因我工作刚开头千头万绪,一片忙乱,知道威最近也在谈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就没让他过来。几个月时间,因和牧的重逢,情绪常游离在过去和现实中难以抽离,和威却恍如隔世。我不断的提醒自己,我和牧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了,再也回不去了,他有他的丹,我有我的威。
正准备出发去机场时,接到一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声线粗犷而爽朗:“是尘儿吧,我是大鹏哥,还记得我吧,呆会我去机场接威,先来接你们吧。”大鹏是威高中的同学,威的这些狐朋狗友我还是记得一些的,那会他们老开玩笑称威为大舅子,威就跟他们急,一转眼都一二十年了。
在我们的事情没有爆发之前,威是一个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的好孩子。父母向来是本着穷养男,富养女的观念。对威,父母从小就严格的管教,威不仅学习优异,接人待物都有礼有节,透出一股比同龄人稳重成熟的范。再加上妈妈从小对威的音乐熏陶,会弹多种乐器,对艺术的敏感度特别高,人长得也帅气逼人,哥哥从小就是我们家的骄傲和自豪,也是我心中的完美男孩。爸爸开玩笑说,我是家里的福气,因为有了我这个妹妹,威的教育上少了很多心思,只要说,你要有哥哥的样,要保护好妹妹,等我们老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威就会变得很自律很向上。多年以后,我问爸爸:“爸爸,我还是这个家里的福气吗?我好像是家里的劫,不是缘也不是福气,让你们操碎了心,也伤透了心。”爸爸眼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你永远都是我们最爱的小女儿,是我们的福气。”
94年,威知道我和鸣的事情后,威隐藏的叛逆性井喷似的爆发了。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就直接去了日本留学,无影无踪好几年。直到妈妈病危,威才重新回到爸妈身边。妈病重,爸爸精神变得恍惚,让威一夜之间就成熟起来,这种成熟让人心疼无比。他甩掉他自己酷爱的音乐梦想,和舅舅一起参与到公司的运营中。聪明能干的威,一边担负起全家精神顶梁柱的重任,一边熟悉公司业务,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对公司的运营已经熟络得七七八八。舅舅常跟妈妈说:“你这一辈子培养起来的艺术家,进入商海半年就成地地道道的商人了,威天生就是生意人的料嘛。”在法这十年,对威是全新的开始,威的稳重成熟和精干睿智也发挥得淋漓尽致。
十年前,我从深圳逃离到法国的时候,全身心的疲惫和伤痛。那时,威来接机。当看到威高高大大的身影映入我眼帘,我飞奔过去,我们俩都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了对方。我和威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妈妈的病重,和我们这对叛逆不听话的儿女有着必然的联系。想想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和妈妈的病情,我嚎啕大哭,威也泪流满面。拍着我的头说:“尘儿,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每每想到威的这番话,就会觉得心里特别的温暖和安全。在法这十年,威就是我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