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上辈子见过杀猪,这辈子还是头一回,便愣愣的站在旁边围观。
只见那拔出的刀子丢在地上,整个刀身全是一片火红。
锦绣不由暗叹:这就是所谓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当猪,着实可怜的点儿。
前一刻它还在撕心裂肺的嚎喊,这一刻血已流尽,装着血的木盆上面还在冒着滚滚热气,那是肥猪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温度。
紧接着就是盛开水烫猪身,滚烫的开水从猪身上一一烫过,直到伸手就能拔除猪毛为止。
“来了来了,肚皮上的都来了。”这时候的来了,表示猪毛可以拔起来了,意为可以用刨刀开刮了。
赵长河赵长远赵长生三人急忙一人从张屠夫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刨刀,对着猪身上就唰唰唰的刮了起来。
很快,本来在猪圈里裹得满身脏兮兮的猪身上,就变得雪白一片。
猪身去毛倒是快,最难得要属四只猪蹄子和猪头,满是沟壑和细缝,一下子处理不好。
张屠夫一天可不止杀这么几头猪,着急得很。
“快快快,别在那里磨蹭了,给它洗一洗,挂起来破了,好来第二头。”
有人搬来梯子,用双向铁钩勾住了猪尾巴骨,放倒梯子将整头猪推了上去,然后两个人抵住梯子的一头,另一头则用更多人推起来,拖到屋檐下,撑在墙壁上。
又是两瓢水一淋,另一把更快的刀子从猪屁股上一刀而下,肥猪便开膛破肚了。
木盆,接走大小肠。
借着是心肝肺被取出,用稻草一一扎起来悬挂在墙壁两头的钉子上。等要用的时候,再由人提到厨房去。
然后是把脊骨一破两开,整个人彻底分为两半,一半分摊到早已抬出来的方桌上。
这是自家要留的一半。
另外一半则由大家伙帮忙抬着秤称了,放到门口张屠夫的马车上。
马车是封闭的,为了防止猪肉被一些放养的狗啊猫啊什么的吃了。
“锦绣!锦绣,快过来帮忙!”锦绣正看称秤呢,忽然就听到里面吴氏在喊自己,语气还十分着急,便顾不得继续看,转身就朝里面跑去。
“来了,娘,怎么了?”
“你这孩子,没见过杀猪是怎么的?快来,第一头猪已经杀差不多了,我还得帮着烧水,你二嫂的帮忙递东西,你和你大嫂快点来把早饭做一下,待会儿还得留他们在这里吃饭呢。”
这是风俗,也是人情。
锦绣颔了颔首,问了吴氏一些问题,估摸着这儿的杀猪菜跟自己前世所在的家乡应该差不多,便点头应了下来。
杀猪的日子,自然是吃杀猪菜。
杀猪菜,当然得有新鲜的猪肉咯。
说干就干,锦绣立马就撸了袖子淘了几碗米下锅,让吴氏顺便烧着火,先把饭煮上。
转过头又让董氏到地里砍两棵白菜,扯了几个萝卜,顺便拽上几把蒜苗,小葱和菠菜青菜之类的菜叶子,叫上二妞一块儿到河边去洗了回来。
自己则提了磨得飞快的菜刀来到门前,切了半叶猪肝,准备拿来做一个爆炒猪肝。
另外,还得做点肉菜,便提着刀子又来到了猪肉跟前。
“赵明暄,帮我把着排骨起下来,炖个排骨汤吧。”
其他人听见锦绣说炖排骨,不由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眸子里或多或少带着些许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