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辆鲜红色的敞篷跑车从陆尔淳的身边疾驰而过,车上的人大声欢呼着,看得出来是一群深夜不归家的年轻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手里还拿着酒瓶。
司音抬起手指,指着那辆红色的敞篷跑车,轻轻一划,仿若那辆红色跑车是游戏机屏幕里的车子,而司音的手不过是在划屏,只是这一下,整个车子突然就翻滚在地上,四脚朝天。
当真是一场完美的车祸,没有人谁追究到这场车祸的起因,只当是醉酒引起的,陆尔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从不知道,草芥人命这种事可以做的如此顺手。
虽然殷夙也曾逼着自己学会杀人,但那都是该死的人,殷夙也说过,只要是她陆尔淳要杀的人,都是该死的,可是眼前这一车年轻人,可不是该死的。
“他们本就该死,这样败类,活着,只会害人害己,离开隧道,指不定会在马路上撞死什么人,或许是刚下夜班的人,或许是刚从医院挂完点滴出来的人,有女人有小孩,所以,你不用觉得他们可怜。”
司音似乎将自己看成一个救世主,“想想每次新闻里的这种酒驾车祸,谁不是无辜的?那些被撞死的人的家属,哪个不希望这些肇事者去死,就是旁观者也会说,这种败类就该去死。”
司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陆尔淳此时此刻才真正的发现,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竟是早就了这样的他。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陆尔淳的声音很沉,仿佛是从喉咙里打出来的。
司音看着陆尔淳,一双晶亮的眸子如星光一样的璀璨,“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变态,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补补。”
陆尔淳的心仿若是被一个锤子重重撞击了一下,她有些惊悚的盯着司音,做这些,居然是为了让自己吸取那些人的精气。
“司音,你疯了是不是?你刚逼着我杀了两个人?现在又想让我对那车上的四个人动手?”
“杀人的不是你,是我。”司音纠正道。
陆尔淳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甩在司音的脸上,就算是自己恨毒了孔欣茹那些人,也没有吸取他们的精气,不过是让他们受到了该有的报应。
“司音你疯够了没有?”
“你以后会习惯的,燕京城乃至大帅府和总统府,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想去燕京,首先要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司音幽幽的说道。
“你这样,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有,给司徒静做刽子手,那就是傀儡,给你做刽子手,是我本身的意思。”司音的声音听来波澜不惊。
“如此我还要感谢你了?”
司音不语,知道陆尔淳是生气了,陆尔淳觉得自己自从认识殷夙之后,生活真的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沉沦到这么可怕的地步,双手不止一次的沾染了鲜血,还一次次的伤害了无辜的人。
弱肉强食这个游戏规则,似乎也渐渐的印在陆尔淳的骨子里,再也抹不去了。
陆尔淳看着那四个在车里抽搐着、挣扎着想要求救的年轻人,透视眼扫视了他们的身体,一个的内脏器官已经被断裂的肋骨刺破了,回天乏术,还有一个则是脑袋被破了一个洞。
陆尔淳缓缓的抬起手,汲取了四个人最后的精气,这一次的他们几乎没有挣扎的机会,就那么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
陆尔淳收手,只觉得全身精力充沛,显然汲取了活人精气后,不仅是伤口,连受损的元气也迅速恢复充沛起来。
司音开车载着陆尔淳离开了现场,送她回去了医院,一路上陆尔淳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看着窗外,偶尔会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她今晚已经连续要了六个人的命,这一切都是拜司音所赐。
但……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这世上万物,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有贪欲,她陆尔淳就是如此,原本只是重生而来,为了前世的悲剧而报仇,然而……现在也在渴望强大的这条路上不断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