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地打量起他。
他年纪和小宇差不多,两人长相气质也相近,都是白白净净的,很秀气,性格也有点像,都属于比较重感情的一类,看见他,我自然就想到了小宇。
可能是情感代入吧,见他被楼季棠伤成这样,我突然也挺不好受了。
“Kevin,”我说话的语气一下变得柔和了,似对小宇在说,“有句歌词相信你一定听过,‘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要留给真爱你的人。’你扪心自问一下,楼季棠真的爱你吗?”
虽然娘炮的性别是男人,但人生角色已是女人,现在我套用这句话是直击他内心的。
他怔怔望着我,半晌都没有说话,但眼眶里的眼泪却在不停打转。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很想安慰他,可感情的伤,不是别人三言两语的心灵鸡汤就能愈合的,还得靠自己慢慢舔舐,才能吃一堑长一智。
“他一开始就是玩我的,对吧?!”过了好一会儿,娘炮哽咽的声音才忧忧响起。
见他在擦拭眼角,知道他有所醒悟,但我终是不忍把他的心彻底击碎,“也不能这么说。”我说:“我相信楼季棠起初和你在一起的确是因为喜欢你,毕竟他是人,不是动物。只是,感情哪有什么天长地久?曾经你以为会与之白头偕老的人,却在人生的某个路口,猝不及防地与你分道扬镳了。”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楼少棠的身影。
我很莫名,明明和他并无任何感情可言,怎么会想到他?而且我的心也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把,好痛好痛,痛得我也像娘炮一样,快流眼泪了。
意识到自己情绪微微有些失控,我赶紧深吸口气,再沉沉压下。好在娘炮还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中没有发现我的不自然。
喝了口咖啡,我情绪已完全镇定如先前那般,见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我也不想再逼他。而且讲真,这时我也有点不想让他那样做了,毕竟要亲手毁了自己爱的人是件非常残忍的事。
算了算了,这孽我还是不造了吧,要治徐曼丽和楼季棠还会有其他法子的。
看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刚才和小宇打过电话说晚点到,现在也该去了,于是,和娘炮道了别,我就匆匆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小茜和小宇已等在大厅,我拎过其中一个行李催促他们,“快走吧,等下要下雨了。”
小茜忙拦我,“涂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哥在外面停车,马上就过来了,他说要请你们吃饭。”
“请我们吃饭?”我诧异,“干嘛请我们吃饭?”
“我哥说要谢谢你上次帮了他。”
“……”我笑笑,“不用了,我又没帮上忙。”
我可不是假客气,是真没出上力。
那天从钟浩杰包厢逃出来后,送小茜回医院的路上,她就接到她哥电话,说有人把他救出来了,当时我们很惊讶,想是谁?问他,他也说不知道,只说是有人打开他被关的仓库门,让他立刻走,别的什么也没说。
之后因为我也忙,就没再关心这事,后来听小茜提过,说钟浩杰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竟同意让他哥按月把赔款给他。
整件事我什么忙也没帮,我哪好意思让人家请我吃饭?
正想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瘦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进来,小茜看见他立刻叫了声,“哥。”
小茜哥对她憨憨一笑。
“哥,这就是涂小姐。”小茜拉着他哥走到我面前,介绍说。
小茜哥看向我,原本带笑的脸一下僵住了。
我蹙了下眉,奇怪他怎么会这个表情?
“哥?”见他哥愣着没和我打招呼,小茜很尴尬,碰了碰他手肘。
小茜哥回神,看着我,笑得更尴尬,“涂,涂小姐。”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敛住疑惑,冲他笑笑,点下头。
“哥,你饭店订哪了?”见他哥又不说话了,小茜只好主动问他。
就在大家都在等他回答时,小茜哥突然问我:“涂小姐,你是不是曾经出过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