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立刻接起,“什么事?”
秘书心急如焚的声音蹿进我耳窝,“涂总,工厂工人正在闹罢工,厂长让你现在快过去!”
“什么?罢工?”我惊讶住,“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罢工?”
“具体不清楚,好像是对薪水福利不满意。我现在正赶过去,你也快过来吧。”
“好。”我赶紧挂断电话。
因为来的路上我车坏了,送去了4S店修,就对楼安琪说:“安琪,把你车钥匙给我。”
楼安琪一脸犯难,“我没开车!”
“……”我身形一僵。
“跟我走。”翟靳镇定自若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头朝门口的方向偏了下。
我不屑地白他眼,拿出手机。猜到我是要叫出租车,翟靳挑了挑眉,“这时间点很难打到车,反正我也要过去。”
他是公司大股东,出了这档子事是要过问的。抿唇犹豫了几秒,我很不甘愿地说:“那快走吧。”
见我妥协,翟靳满意地勾勾唇。
去工厂的路上,翟靳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因为说的是法语,我听不懂。但看他脸色肃冷,语气十分强硬,感觉应该像是在下什么命令。
对于他的事我毫不关心,于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思索工人罢工的事。
工厂上次出事是和楼少棠离婚时。那次投毒事件一直以为是楼少棠做的,直到年前乔宸飞才向我坦白,原来那是他为了博取我对他的感激,让我重新回到他身边,自导自演的一出害我再救我的戏码。
楼少棠只是趁势阻挠风投公司对我资金救助。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地迫害过我。
当时知道真相后我唏嘘不已,和楼少棠之前的误会真是太多太深了,以至于蒙蔽了我的双眼,恨了他这么久。很感激上天眷顾我,让我们的爱终于拨开乌云见日光。
不过此时,我又突然想起在电梯前他护住钟若晴时的情景。他说他不爱钟若晴,可又为何那样紧张她?难道他骗我?可是没有理由啊。
我眉头皱成死结,百思不解。
“不用害怕,我帮你摆平。”翟靳从容笃定的的话语滑进我耳畔,冰凉的手同时被他温热的大掌握住。
我倏得睁开眼,不客气地一甩手,冷厉着脸警告他:“别碰我。”
似是已料到我会拒斥他,翟靳面不改色,嘴角勾起抹无所谓的笑,把手把回方向盘。
不一会儿就到了工厂,车刚停下,我立刻跳下车。
进到厂房,车间里工人已站得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一片,把厂长和车间主任团团围住,几乎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对他们乱嚷嚷“无良黑心企业”、“压榨劳动力”等的话。
我皱眉,一扫眼看见已有好几台机器被砸了,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有的是空的,有的是已罐装了的,原料桶倒翻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流得满地。
这些可都是钱!我很心疼。正抬脚要向厂长走去,一个眼尖的工人看见了我,立刻喊叫,“老板来了!”
所有人注意力刹时转向了我,随即一窝蜂地朝我冲了过来。
他们气势汹汹,有些人手里还抄着棍子,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禁害怕,下意识就往后退,身体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堵雄健温热的肉墙。
我惊得朝后一看,是翟靳。
他本就高大健壮,此刻身姿笔直得负手而立,如一座巍峨的峻岭,神态不复往日的散漫不羁,深邃的五官似山峰般削冷,双眸鹰锐地睥睨着众人,强烈森冷的气息从他周身势不可挡地扩散开来。
那些工人一下就被他强大可怖的气场震慑住了,全都停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也没有人再嚷嚷,车间内也瞬间寂静下来。
我震怔地盯着他,从没见过他这样惧人的神情和气势。
这是他的真面目吗?
“涂总。”厂长紧张急迫的声音切断我思绪。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罢工?”看他和车间主任两人脸色胀红,满头冷汗,我不满地质问。
厂长手臂抹了把额头,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我们是在争取自己权益!”听厂长这样说,工人中不知哪个胆大的大喊了一声,随即引来众人呼应,“对!我们天天没日没夜的加班,不仅没有加班费,还拖欠我们工资。你们这是无良奸商,血汗工厂!”
车间内再次沸腾,工人情绪比先前更为激动。
我很惊讶,“朱厂长,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厂长不停吞咽口水,脸阵阵发白。车间主任也是,头低得和脖子快成水平线了。
他们这副紧张心虚的样子已是不打自招。
我怒火中烧。
曾跟他们三令五申对工人不得苛刻,各方面福利都要给足,而且财务报表里分明是有加班费这项支出的。由此看来,是被他和车间主任贪污了。
呵,好极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他们责任的时候,必须要先把工人们稳住。于是我强压住胸口的窜烧的火气,对工人们说:“请大家先冷静一点,听我说。你们的薪水今天就发放,欠的加班费在一周内补给你们。”
“不行!所有的钱今天都要给我们。”工人们拒绝我的提议,挥手齐声抗议:“打倒无良奸商,还我血汗钱!打倒无良奸商,还我血汗钱!”
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我脑仁被轰得生疼。更令我头疼得还是他们的诉求。加班费全都要重新核实,经各部门审批的,一周补发已是最快时间了。
就在我揉按发痛的太阳穴束手无策时,突然7、8个身穿黑西装,身材魁梧健壮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清一色全都是外国人。我愣了愣,立刻看向翟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