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再吻得下去的?他不觉得膈应吗?
变态!
打开花洒,我拼命搓洗,可这毕竟不是污渍,任我如何使劲都洗不掉,但它又是比污渍更脏,更让我觉得恶心。
强憋了许久的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眶里汹涌奔流而出,哗哗的水声掩盖住了我呜咽的哭声。
浴室的门突然被敲了几下,“老婆?”
楼少棠略显紧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我耳朵里。
我停下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洗了很久了,皮肤都被我搓得通红,碰一下有点痛。
他应该是担心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我忙冲了把脸,把眼泪冲刷殆尽,关掉花洒,冲着浴室门道:“马上好了。”
哭得太久,我声音有点囔,但因为隔了道门,楼少棠没有听出来。
“好。”他语气明显是松了口气的。
换上干净的衣服我照镜子,还好眼睛没哭得太肿,就是有点红。如果楼少棠问起来,我就说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我嘴角努力拉开一抹笑,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涂颖,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改变不了什么,坚强一点,向前看吧!只要楼少棠永远不知道,那么一切就不算是坏的。
出了浴室,见小宇和楼安琪不在,我问:“他们人呢?”
“我让他们回去了。”楼少棠打开矿泉水盖,把水倒进杯子里,“我叫了客房服务,等下我们就在房间里吃,吃完你早点睡。”他把水杯递给我,另一只手轻抚我红肿的眼睛,满面心疼,“昨晚没睡好,眼睛都肿成这样。”
我暗自庆幸,还好他也以为我只是没睡好。
我点头,接过水杯。只听他又说:“我已经订好机票,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海城。”
“好。”我又点点头。
是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是翟靳的势力范围,他若要对付楼少棠,简直易如反掌。
喝了口水,我不禁担心起来,“你说小宇和安琪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楼少棠轻摇下头,颇为肯定地道:“翟靳还算正人君子,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不会对他们下手。”
“正人君子?”我口气嘲讽地哼了声。他若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在我产生幻觉时趁人之危了。
只以为我是单纯对他这话表示不赞同,楼少棠说:“你要不放心,我就派人保护他们。”
“嗯,还是派人吧。”
小宇是我的半条命,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就算楼少棠说的是真,翟靳只会针对他,我也不敢冒险,万一翟靳发起狠来,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楼少棠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听他在安排人分别去小宇和楼安琪学校,我才算放下心。
等他打完电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老公,今天在翟靳那里他说送你大礼,是什么?”
可能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事,楼少棠微怔了下,“他把我在南美的线人给干掉了。”
我刚要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听见这句话惊得手一抖,杯子掉到了地上。索性地上铺的是地毯,杯子没有碎,但水全洒到了我脚上。
楼少棠赶忙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帮我擦脚。
“他,他这是在杀鸡儆猴?”我惊慌,哪还有心思管脚湿不湿。之前以为翟靳还没采取行动,只是先警告楼少棠,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不过,这符合他的作风,他这人做事向来快狠准,不给对手留任何反应时间。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对付楼少棠了?
楼少棠把湿了的纸巾放到茶几上,嘴角勾起不当回事的笑,“他儆什么我都不怕,他要想玩儿,我奉陪到底。”
他不怕,我怕!
我手脚冰凉,急抓住楼少棠的手,“老公,我们现在就回海城吧。”我等不到明天了,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不等楼少棠说话,我站起身疾步跑向墙边,拿过行李箱,打开,开始收拾行李。
看我慌张不已,楼少棠似是没辙地轻叹口气,笑笑,走到我边上和我一起收拾。
搭乘当天最后一班飞机,我们回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