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外面大声喊道:“快!快去,去国候府将侯爷请进来!”
他本来就在为这件事情犯愁,要知道这天花在他的眼中堪比洪水猛兽。
如今听说竟然有良方,高兴得将方才的不悦全都忘了。
见外头侍卫离去,他这才和颜悦色的看着江如鸢,叠声道:“如鸢你这孩子也是,怎么不早先说这件事情呢?”
“儿臣以为父皇知晓,便没有再提起,没有想到侍卫竟如此懒怠……”
江如鸢看他这般样子,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这么说着,她仍嫌不够,特地的又提起了之前侍卫阻拦一事:“要说起来,儿臣入宫的时候,也遭遇了侍卫拦阻,这些个禁军竟然是乱听命令,您说若是宫中也有人不小心染上了天花,他们这般岂不是……”
江如鸢这一席话说得云妃是咬牙切齿,只想恨不能立刻拿了针线来将她的嘴缝上。
可心里已经对她是恨极,表面上却半丝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只低着头,站在一边,尽量将自己身子往后靠。
江如鸢不好开口,清妃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本宫也觉得宫中侍卫的确是太过分了些,你说是不是云妃妹妹?”
云妃闻言,也抬起头来:“这个妹妹倒是没注意,后宫少有侍卫往来,到底还是姐姐观察细微。”
她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没有胜算,好在之前的那一番话,让皇上多少对江如鸢是有些忌惮的。而她只要不冒进,怀疑倒也没那么大……
只可惜没有在那时候就将她扳倒,以后只怕是更加困难了。
那边其实早就有人出去给江国候报信,所以宫里的人一出来,他也出门,两队人正好撞在一起,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云妃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大势已去,她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知道不该在这里撕闹,听外头传说侯爷到了,她也立刻朝皇上福礼:“臣妾是后妃,不宜见外臣,容臣妾先告退。”
“去吧。”皇上这时候也顾不上她,云妃退下之后,他顺势也让清妃离开了。
清妃原本还不愿意,可皇上只哼了一声,她也只好乖乖离开。
江国候那边进来之前,凌嘉傲身边的侍卫早早就跟他通了气,他顺着江如鸢那一套说辞,又编了好几句好的。
只说这是上天开眼,知道京城之中有奸邪作怪,所以提前给了他方子,为的就是保住齐凌的江山社稷。
还将皇上好一顿赞赏,皇上听了之后,只笑得嘴也合不上了。
他让人拿了方子出去,给那些染病的人治疗,大约是那些人染病不重的缘故,不过一日,竟然真的有一个孩子的水泡完全消了。
听了这个消息,皇上更是大喜!
当时就赏赐了江国候良田十亩,接下来几日下来,江国侯府更是是恩赏不断。
就连外头的百姓,听说了这个消息,也一改先前的态度,不叫他侯爷,只称呼他是大善人大福星。
赶着中元时候,百姓修建城隍庙,居然还有富商按照他的样子,修了一个菩萨金身。
就供奉在城隍庙中,连带着皇上和太子太子妃,也被修了小金像。
京城圣寺的寒山寺中,更是为几人供奉了百斤海灯积福积德。
“听说有好多人在国候府角门外头烧香,连树都被熏死了一颗。”秋花闲来无事就喜欢在江如鸢面前说这些闲话。
江如鸢却不以为然:“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过一个月自然就好了。”
江国候也也没忘记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好的赏赐,都让人搬到太子府中去了。只是江如鸢对那些赏赐没什么兴趣,只粗粗看了一圈,就吩咐人都收进库房之中。
这原本是她能够预料到的结局,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对于百姓,她也知道,不过是趁着过节所以来赶个巧,凑个热闹。
“正妃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绿银见江如鸢从皇宫中后来之后,就总是坐在房中发呆,也不觉有些忧心:“是不是皇后娘娘……”
“嘘。”听她要说话,江如鸢赶忙竖起一只手指。
那一日,绿银是比他们先出宫,早早就在马车上等候,回程时,就将皇后吩咐的那些话,都说与了江如鸢和凌嘉傲听。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二人性质淡淡的,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敢多加揣测,只好将这件事情也埋在心中。这几日看江如鸢总是心事满怀,才敢说一说。
“我也不是为了这事情,只是这外头看着热闹非凡,可实际上却指不定时什么样子。”江如鸢正说着,那边两个小丫鬟却又高高兴兴捧着江国候送的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