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面前的路途,本来就是无聊而残酷的。美景只会让人沉迷于享乐,而他从来不应该沉迷享乐。
因为挡在他面前的苦难太多了,一旦放松下来,他就会跌入万丈悬崖。
母后自幼便是如此教导他的,而他也是如此做的。
从前也许还有不甘心,可是如今,他倒也是也习惯了。只是没有想到,江如鸢却还有如此柔软的心肠。
若是他从小被人迫害,只怕看着在密鹅得景色也只是想要将她破坏而已。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我倒是觉得,有如此思想固然是好,可物极必反,这世间并不只是苦难,也有美丽之物。”
江如鸢回头看着他,叹气道:“若是只想着硬着心肠迎接敌人,等你没有敌人的时候,又该如何?”
凌嘉傲没有说话,他只是侧头看向窗外。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自她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咩有经历过那样的时候。
没有敌人……
“不说这个了……”江如鸢摇了摇头,她还没有这个好兴致,在这时候跟人谈心。
如此东拉西扯的说上这会子话,也不过是因为她有些想说的,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而已。
那已经覆灭的王朝,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将那样的东西藏在地下,然后又大费周章的在上面修建了那样的王宫。
她虽然不认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但仔细想想,能够到如此处境的,应该也没有旁人。
灯花爆开打出轻微的声响,江如鸢回头看了一眼,又听见的屋外出现了奇怪声响,是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滴滴落在外面仅剩的芭蕉叶上,阵阵寒风拂面,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咳咳……”凌嘉傲因此而咳嗽两声,江如鸢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过去想将窗户关上,凌嘉傲出声:“不用,这样也挺好的,我还没有病弱至此。”
“也是,你好歹是监国太子。”江如鸢轻笑一声,继而抬眼,往外面已经逐渐化浅的天空的看去。
平日无事之时,总是希望时间快一些过去,而如今确实希望永恒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她只是看着缓缓滴下的雨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了这样大的秘密,想来太子殿下有很想说的。”
关于宝藏的事情,凌嘉傲心中应该有很多想说的话。
“……的确有很多想说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有更多想说的。”
凌嘉傲,只是停顿了片刻:“莫不如先说出来。”
江如鸢的确是有些想说的,只是也并不多。
她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已经放下,虽说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的一些困难,不过知道眼下的难关已经没有了。
“且让我想想……”
“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墙里面有问题,而不是地下有什么问题?”
听江如鸢的语气,似乎有一些迷茫,凌嘉傲便也没有再继续提问,而是先提出了问题。
江如鸢听见这个,倒也是偏头想了想。
她其实从最开始下的去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地下那么多无用的通道,虽然那时候说是为了纪录壁画,可后来看到很多甬道边上,也没有壁画。
而且那些东西原本就是应该纪录在陵墓之内的,又何必画在这种无人知晓的地下。
“我想以那些人的脾性,定是因为那下面也有些东西。”
江如鸢说着,轻笑了一声:“这大概也是天意,所有的巧合堆积在一起之后,就变成了如今的场面。”
她那时候也没多想,如今停下来梳理,才想明白,那些所谓的通道,其实并不是仅仅是为了记录壁画所用。
甚至,那些壁画本身就是为了宝藏而存在的。
“你先前不是说过,这个代明其实并没有太多人进贡,但是这下面却有很多那样的场景,所以我想其实那壁画上面的皇帝,并非代明的,而是他们所供奉的神明。”
她原本一直觉得那不过是后人的夸张,如今想来那样一个诡异又“务实”的皇室,应该也不会热衷于作那种夸张的事情。
所以她想,那壁画也许是一部分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因为,为支撑起地面上的建筑,同时为了隐藏起自己辛苦收敛而来的财宝。
也难怪那些金银分明是全部收进了皇宫,却是只进不出,其实这些东西,是全部都已经被好好安放起来了。
不过,不是地面之上。
而那些人将地宫加固,那些承载着壁画的无用通道,其实都是为了承重而修建的墙。
“但是那里面的血水是……”
凌嘉傲自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起,就一直觉得很奇怪,那墙面上留下来的红水,带着腥臭的味道,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如鸢低声咳嗽一声,道:“也许那并不是血水。”